许桉意看着他,坐直身体,拐弯抹角提醒道:“吠吠刚才从你房间里出来了。”
“嗯。”程赫东不以为意。
毕竟整个“云端”都是吠吠撒野的地盘,他房间更是来去自如,出入很正常。
见他没太大反应,许桉意擡着眼皮跟了句:“那你房间少东西了吗?”
这话就差点明什麽了。
程赫东熟稔地坐到她旁边,伸着胳膊搭在她的後脖颈处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应该没少。”
他房间也没什麽吠吠的玩具,不至于乱叼。
“视频剪完了?”程赫东反问。
许桉意被他捏得舒服极了,脸上都挂上惬意的姿态,被带偏话题胡乱地应:“剪完了。”
享受了几分钟,才终于是想起来了木梳,阻挡着程赫东的手示意他停下,转而慢悠悠地从背後掏出来木梳,佯装不知道:“吠吠给我的。”
程赫东这时候可算是有点儿反应了,眼底划过意外,出声道:“它什麽时候顺走的。”
“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许桉意笑着应声。
程赫东脸色恢复淡定:“本来就是给你的,昨天就准备拿给你,时间太晚了。”
“你昨天上午去林叔家做的吗?”
“嗯。”
许桉意眼里涌上愉悦,明知故问:“为什麽要送我梳子。”
程赫东眼尾轻扬,没戳破她的小心思,顺着她回答:“林婶说你喜欢。”
“万一是林婶以为错了呢。”许桉意嗫嚅地呐呐两声。
她记得当时在林婶家,她的确是随意地说了句梳子好用,林婶还说让程赫东给她做一把,但她拒绝了来着,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了。
“错了就错了。”
程赫东云淡风轻,接着眉间微动,嗓间含着笑意:“那你喜欢吗?”
许桉意顿了下,脸颊上染上不好意思,半天才吭哧了句:“喜欢。”
程赫东送她的东西她好像就没有不喜欢的。
许桉意捧着梳子盯着来回看,喜欢之情溢于言表,良久後才问:“你是第一次做这个?”
“嗯,头一回做。”
做梳子对他来说不算难,无非就是细致,但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细致。
许桉意想起来那天他拿着画纸没让她看,原来是画的这个图,後知後觉的了然更戳心窝子。
她嗓间微堵,愈发觉得自己特别幸运,能遇上程赫东这样的男朋友。
没听到她的应声,程赫东垂着眼皮:“怎麽不说话了,是觉得做得不好。”
这姑娘的眼光标准跟他有偏差,就跟剪头发,他觉得她怎麽都好看,许桉意不,剪短了会惆怅。程赫东见她这样还真自我怀疑了下,但当时做好林婶说挺好的。
许桉意没让他陷入怀疑多久,眨了眨眸子出声道:“你要是多做几把放在“云端”,有客人来一定会被抢着买完的。”
这算是变相的夸奖了,程赫东心下一软,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只做这一把。”
许桉意眼神困惑地对上他的视线,为什麽不能多做。
“林婶说,木梳放在以前送姑娘是定情信物的意思,这个我只送你就足够了。”
程赫东沉敛的骨子里藏着浓重的浪漫在,面对喜欢的人总是毫不吝啬地袒露。
许桉意心里只冒着鼓胀的甜蜜劲儿,犹豫了片刻後,头挤进面前人的脖颈间,跟撒娇要摸时的吠吠一个样儿,埋着声音喃喃道:
“那还是不要多做了。”
她想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