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鬼本人在千穗理拒绝他的提议後,故意‘啧’了一声,好似报复一样,把千穗理整个都裹在怀里,故作忙碌地进行穿鞋子动作。
“千酱靠近一点嘛,挡住鞋柜啦——”太宰拉长着语气,软绵绵埋怨着千穗理,自己却分毫不让,柱子一样把千穗理牢牢挡在自己和鞋柜中间。
“你倒是退开一点呀!”千穗理推攘了太宰两下,见太宰纹丝不动,对这个越长大越幼稚的家夥彻底无语。
为了赶紧出门上班,千穗理只得主动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住对方,连呼吸都只能嗅到太宰身上,和她如出一辙的蜜桃味沐浴露香气。
今天的小招术也轻而易举达成目的,太宰得意地揽过千穗理的腰,一边挡住柜门开合的尖角,避免它不小心撞到千穗理,一边还是後退一步,留出放鞋的位置。
动作熟练地踩上皮鞋,动动脚就将鞋柜踢紧,然後在千穗理仰头催促之前,太宰低下头,交换绵长的一吻。
拇指轻轻擦过妻子唇边的水痕,确认她缓过来以後,再把人小心放到地上,并眼疾手快在对方跌到之前撑住,今日份拥抱加一。
“不要再闹了,上班真的要迟到了!”千穗理瞪了太宰一样,只得到一个无辜的表情。
“我可是为千酱着想才站了这麽久。”太宰拇指摩挲一下,转而揽着千穗理打开房门,“千酱今天好过分哦。”
千穗理深呼吸一次,选择先出门再说,在外面太宰还会收敛一点。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放心吧,就算兰波先生骂你,我也会给你说好话的。”千穗理心虚道。
毕竟因为异能力暴走,失忆後还不能遭受刺激,和关心自己的家人几年没见,找回记忆第一件事竟然是群发短信宣告自己结婚了。
又想起太宰偷拿自己手机干的好事,千穗理觉得还是让兰波先生骂的尽兴吧。
太宰撇撇嘴,看千穗理表情就知道了,千穗理根本不敢给愤怒的兰波先生火上浇油。他担心的不是这个,就算兰波先生再生气,也无法改变千穗理的决定。
眼前人属于他。
他只是。
“明明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千穗理完全不介意吗?”太宰明知故问,见千穗理锁完门,疑惑看过来的样子,他露出不甘心的姿态,“就算不介意,也不等量兑换一下吗?”
他刻意地指了指自己戴上的单边耳夹。
“为什麽千酱就不能对我更好奇一点呢!”太宰对着千穗理振振有词。
不甘心。
鸢色双眸一瞬不眨盯着千穗理,下意识关注对方的一切反应,可即便如此,太宰也没从千穗理的第一反应中看出任何他恐惧的情感。
反而更让人不甘心了。
明面上看好像是他更游刃有馀一点,可是不管是定位器和监听器,都是他在这边一头热。好像无论做出什麽样的举动,千穗理都能照单全收。
非常过分。显得他好像盲目的野兽一样。
内心犹如永不满足的泥沼,在一片黑暗中无穷扩张着,想要更多,更多……
希望对方的目光,心跳全部因为他而波动,哪怕是负面的也可以。有时太宰自己都会觉得自己面目丑恶,不堪得连自己都无法接受,却又忍不住朝着千穗理试探着。
再多关注他一点不可以吗?
对于太宰奇怪的心理,即便是有女王蜂,也在人间失格下失去了作用。千穗理困扰起来,下意识就想叹气。
再耽误下去就真的要迟到了!
“只是拒绝了你一次,快点恢复正常啦!”千穗理走过来,踮脚拍拍太宰的脸颊,顺手把他的脑袋勾下来,轻贴一下唇瓣。
捧着太宰的脸颊,确认对方在认真观察自己後,千穗理无奈地说:“以後可以更直接点吗?想要什麽直接说就好了。”
鸢眸略略张大,太宰刚想说些什麽,却只发出一道气音,又被千穗理打断。
“我都曾经大言不惭要给你幸福了,治君多少也对自己有点信心吧。”头一次称呼太宰的名字没有用上威胁语气,千穗理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是什麽样的人,有什麽样过去我很清楚,所以到底有什麽不好意思说的呀。”
千穗理终于把话说完了,她纳闷很久了。关于丈夫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这点,她已经完全接受了,反正她的性格也不太对劲,所以他们不是刚刚好吗?太宰究竟在闹哪门子别扭。
还有什麽是她没见过的?
太宰瞳孔隐隐颤抖,被看透的窘迫,夹杂被完全包容的奇怪情绪,让他几乎置身于日光之下,冬夏反复交替,如同酷刑一般。
最终,他在千穗理疑惑地目光中,忍不住轻笑出声。
“那……千穗理可以更过分的对待我吗?”太宰垂下头,双颊泛起病态的浅红,像彻底放飞自我,胡乱蹭到千穗理耳边低声道:“更关注我一点嘛,就从今天的定位器开始怎麽样,让我半小时丶不,十分钟报一次坐标丶行动……”
不,这个她真没见过。
“……可以。”
总觉得太宰似乎更奇怪了,而且这种行为违法吧。千穗理心情复杂地给出手机,看着太宰兴冲冲装上监控他自己位置的软件。
不管怎麽说,今天算哄完了,她应该不会迟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