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寻思半晌,才明白那话的意思。
脸上再维持不住淡定,就像被火烘过,连同耳朵,瞬间羞红。
***
经几日用药,十辰的身子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自行下床行走。
而自打那晚之後,他变得沉默寡言,面上也冷淡许多。许多时候都是她主动询问他身子的情况,他才回一两句。
他也没再提起想要嫁给他的事。
当事人对此避而不谈,她本该松一口气。
不知为何,这事就像根刺,一旦落在心头,就似生了根。倘或没解决,便一直扎着,很不痛快。
加之淮舟时不时与她念叨:「救命是恩也是情,这恩情二字,恐怕是避不开的。」
弦外之音:十辰受苦遭罪,全是为她,她得对他负责。
他这几日的冷漠以对,约莫就是气她不负责任。
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思来想去,初意打算试探一番。
*
这夜,侍从将药端来。
初意坐在床边,看着十辰喝完药。他脸色总算恢复气血,双唇也较前几日红润许多。
「你的那两……」初意嗫嚅半晌,当着他的面,实在说不出口。
十辰将药碗放下,回道:「托尊上的福,它们健在。」最後一句,他暗暗咬牙。
回想那痛,着实刻骨铭心。要不是必须维持在十辰体内,他早就脱离这副肉身,何须受这胯下惨痛。
「健在就好。」初意尴尬的接过话,一边思索该怎麽将话题自然而然的引过去。
十辰又道:「只要尊上的东西完好无损,我便放心。至於我的,损了便损了,用处不大。」
听他这番大无私的言论,被伤的反来安抚她这个罪魁祸首,初意愈发内疚。
先前她仗着醉酒,占了他便宜,如今又因力道未能及时控制,险些断了他的命脉。
怎麽说都是她的不对。
初意愧意甚深,又想起他那晚激动的说『非尊上不嫁』。再不扭捏,直接就问:「你这几日情绪不佳,是气我伤你身子,还是气我一直没给你答覆?」
十辰眼里不见一丝波动,反问:「尊上认为呢?」
「看来你的怒气还不小?」初意倾身,将他下巴挑起。
近距离端量,越发觉得这副皮囊生得好,就是。。。…稍稍妖冶了些,但她不讨厌。
十辰略显不适的蹙眉,活这麽久,还没人敢挑他的下巴。
「你真心想要嫁给我?只是因为喜欢?」初意突然发问。
他怔了怔,将她望着。
一旦见过她的模样,他便有种能透过自己肉身看见那双清澈眸子的错觉。
他瞧见了她眼底的认真,她似乎很在意他的回答。
十辰伸手轻轻握住她手腕,将她手掌贴在自己胸口,问道:「是不是只有将这颗心剖出来,尊上才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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