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哦?只是听说?」
柳凄凄看他的脸色不对,便立即跪下,「王爷,是妾身错了,是妾身误听小人妄言,冤枉了沈美人。」
柳凄凄说话时,已经有些结巴了。
他的手还在滴血,冬夜严寒,血一下落,便凝在了地板上。
他微微抬手,手上的血不小心滴到了柳凄凄的脸上。
不知是因为被催情迷烟的原因,还是其他,顾沐阳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头凶狠的野狼,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屋内的人撕成碎片。
柳凄凄浑身都在发抖,又一阵寒风飘了进来,她冻得直打颤,「王丶爷,妾身今日来此,实属是为王爷的名声着想啊!」
顾沐阳提拉着他那受伤的胳膊坐到身後的长凳上,「王妃,你可还记得上次本王对你说了什麽?」
「妾身记得。」
「既然王妃记得,那本王并没有解除你的禁足令,王妃为何擅自出来了?难不成是把本王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吗?」
他的话顺着冷风刮到柳凄凄的耳边,柳凄凄直摇头,「王爷,妾身没有,妾身没有!」
李之乐一直用手绞着手帕,她恶狠狠瞪着被顾沐阳打晕的沈音,她也没有想到这迷香竟被顾沐阳和沈音吸入了。
看柳凄凄那个没用的蠢货一直在地上直哆嗦,一想到这个蠢货日後还有用处,李之乐就不得不上前一步替柳凄凄求情,她对着顾沐阳福了福,
「王爷,姐姐也是为了王爷好,还请王爷饶了姐姐这一次吧。」
李之乐的话音刚落,顾沐阳便把那双冰冷的眸子对着她。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李之乐,也不说话,李之了被他看得有些发怵,她挤出一个笑脸,「王爷为何这般看着妾身,难道是妾身的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那到没有,侧妃若是想和王妃一起受罚,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话一出,李之乐立马闭了嘴,她可不想被柳凄凄这个蠢货连累。
「王妃无令擅自出居,自今夜至明年立春,王妃便好好待在芳云居。」
「王妃可是听清了?」
柳凄凄点头,「王爷,妾身知道了。」
「知道便好。」
顾沐阳说完便抱起被他打晕的沈音,大步向前走,他经过李之乐身边时,斜眼看了她一眼。
顾沐阳的眼神凉意十足,李之乐不禁瑟缩起来,待他走後,她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看顾沐阳这个样子,他不会发现了什麽吧?应该不会,今夜之事可全是柳凄凄一人所为,她可什麽都没做。
柳凄凄还做在地上不断地啜泣,李之乐假模假样地扶起她,「天愈发得凉了,姐姐还是先回府吧。」
柳凄凄还是一动不动,李之乐要不是为了她在众人面前的好形象,今夜她才不会顶着寒风和这个蠢货说半句话的。
李之乐弯腰,「姐姐,还是先回去吧,只有身子养好了,日後才能更好地服侍王爷啊!」
听到这里,柳凄凄那双无神的眼睛终於亮了起来,「是啊,只有养好了身子,日後才能好好地侍奉王爷,妹妹,你说得对。」
李之乐笑笑。
走在路上,李之乐的脸上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笑意,「红桃,今夜的药怎会下错了?」
红桃低着头,「下面的人来回话,说是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王爷。」
「一群没用的东西!」
李之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既然无用,那人也不用留了,早日除掉,免得让顾沐阳抓到把柄。」
「是!奴婢马上就去办。」
「柳凄凄这个蠢货,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麽狗屎运,就她这脑子,还当王妃呢!一群无用的东西!」
「对了,给檀郎的信送到了吗?」
「已经送去了,王爷说一切都听小姐的。」
李之乐笑出了声,「我就知道檀郎还是在乎我的,马上这王府又热闹了。」
*
顾沐阳抱着沈音向前走,硕大的雪花不断下落,他的手还在滴血,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乾净丶无暇的雪面上,月华一照,血滴已经结了冰,它们发出淡淡的光亮,是那样的醒目。
离商举着一把油纸伞,走到顾沐阳的面前,「王爷,是属下来迟了。」
「无妨!」
把沈音放到床上後,他从架子上拿起了一块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药效还没有过去,他的身子还在发烫,沈音的脸也红得厉害,他对离商说道:「去准备一点解药。」
「什麽解药?」
离商一看顾沐阳的脸色他立马便明白了,「属下现在就去给王爷拿药。」
少顷,离商把一个红色的瓶子递给顾沐阳,「王爷,这是解药。」
顾沐阳把药丸倒入手心,他吃了一粒,随後他又从桌上端了一杯水,向架子床走去,他把沈音扶起来,把药丸放入她的口中,接着又给她喂了一口水。
给沈音喂完药後,他把药瓶放到了桌子上,「离商,你去查一下今夜屋内的崔情香是怎麽回事,还有是何人泄露了我的行踪。」
离商抱拳,「是!」说完他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