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要好好治病。」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透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裴仞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几乎没有思考就点了头。
见他听话,宋迢心稍微安了一点,又一字一句说:
「我会监督你。」
裴仞当然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她不哭不伤心,要他命都可以,更何况只是吃药扎针而已。
这一副「我不管你说什麽我都答应」的样子让宋迢破涕为笑:
「这麽听话啊!」
裴仞回得理所应当:
「当然。」
声音里全是宠溺。
他如此配合,宋迢长舒一口气,开始琢磨起要多找些大夫来,还有让孙大夫给他扎针的事情。
可能是刚刚哭了一场的缘故,她的鼻子变得灵敏,鼻尖忽然闻到一股腥气,想到刚进门的时候他不见人,便随口问道:
「你刚刚乾什麽去了?」
裴仞没料到她忽然问这个,以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答道:
「一点公事。」
接着又主动询问:
「你今天出门怎麽样?」
「我早上进宫了,回来才听人说你出去了。」
宋迢成功被转移了话题,抬眼想了一下,说:
「还好,随便逛了逛。」
「不过,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看见她眼神亮亮,裴仞不可避免被她口中的「想法」吸引,顺着问道:
「什麽?」
这时宋迢却卖起了关子,摇了摇头:
「先不告诉你。」
她的表情有几分娇俏,看得裴仞心生欢喜。
片刻後,他却还是小心翼翼问道:
「你,不生我气了?」
宋迢这才想起两人还在冷战中,脸色瞬间掉了下来,只不过做样子的成分更多:
「怎麽会是我生你气,明明是你忽冷忽热不理人……」
她的话音越来越慢,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了什麽,震惊地捂起了嘴巴。
果然,裴仞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
「没有不理你。」
「是有些急需处理的公事,然後头疾忽然犯了,不想让你担心,也害怕自己会伤到你……」
他的语气低低,表情看着可怜巴巴,宋迢心疼的要命,想到自己在和他置气,而他却在遭受头疾的折磨,也不知道是怎麽挺过来的,焦急地问:
「现在感觉怎麽样了?这几天你都是怎麽过的?要不要叫大夫?」
裴仞不可避免有些微微的失望,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她并不记得那夜之事的心理准备,倒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只轻轻说:
「没事了,不要担心。」
又伸手抚了抚她的头,承诺道:
「迢迢,不要生气,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忽冷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