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查到太多,只知道是?宫里负责洒扫的小内侍,名叫李福,平日里并不起眼,自尽後才在住处发?现有齐王府的东西。」
「那内侍死前,用血在墙上写着乱臣贼子,其罪当诛。」
闻言,裴仞脸色冷肃,说了声「进?宫」,便抬起脚朝外走去。
*
宋迢醒来的时候,看到头顶熟悉的床帐,她?知道自己是?在流云居。
但是?昨夜的一切,在她?脑中清晰闪现,这一次她?知道肯定不是?梦。
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青荷没有来叫她?,宋迢也躺在床上不敢动,她?得想好这一切该怎麽办。
忍不住恨恨咬牙,裴仞这个狗东西,竟然敢给她?下药!
这算是?强奸吧!
要坐牢的!
蹲大牢去吧!
转眼又想到这里是?古代,这位裴大摄政王自己就是?法,只有他让别?人蹲大牢的份。
宋迢敲敲此刻自己一团浆糊般的脑袋,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她?承认自己是?怂了,反正起来和?裴仞对质是?不敢的,直接指责他那就更心虚了,毕竟她?心里明白,昨夜到後面,自己也相当主动。
脸上热了热,眼前又是?那些灼人的画面。
等到宋迢整理好心情,听到门外的下人说裴仞一大早就进?宫了,强行忽略心中闪过的微微失望,松了一口?气?。
迅速起床,偷偷揣上了自己这段时间攒的银子,想了想又将前几日裴仞给她?的身份和?财产装了起来,这东西可能有用。
一切准备妥当,最後才打开了门。
此时天光早已大亮,侍女们各司其职,宋迢便让年纪最小性子也最单纯的紫灵进?来给她?梳妆,转头又跟青荷说:
「我一会儿要出门,你去准备马车。」
青荷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麽,福身应是?。
宋迢接收到青荷羞怯中夹杂着担忧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青荷怕是?知道了什麽,心里更加暗恨裴仞,这人竟然不避讳她?院子里的侍女吗!
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却也只能强装镇定进?了房间。
好在根据她?的观察,除了青荷之外其他侍女似乎毫无所觉,紫灵一边尽心地给她?装扮,还说起了话?本子的事。
宋迢这会儿却已经顾不上话?本子不话?本子的事了,敷衍了两句,等到青荷来回马车已备好,便故作随意地让紫灵陪她?出去买个东西。
一旁的红竹觉得诧异,招呼道:
「姑娘要不吃了早饭再走吧。」
宋迢却觉得丝毫等不得,在这儿多呆一秒都扛不住,便摆了摆手,一边朝外走去一边道:
「在外面吃。」
说着便带着紫灵迅速跳上车。
宋迢还算镇定,她?知道紫灵虽然年纪小,但能被裴仞派来她?身边,肯定不是?外表看起来这麽单纯好骗的,还有那个陪同赶车的车夫,以及周围可能还有暗卫,这个跑路之事一点都不能大意。
她?先是?找了个酒楼吃了早饭,又带着紫灵买了些胭脂水粉,让车夫拿上了车。
最後进?了一家布庄,试了几套衣服。
让紫灵将买下的衣服放去马车中,又借着换衣服的机会,将自己身上格外繁复的衣裙脱掉,露出灰扑扑的下人衣服。
接着将头发?散开,又抹了把脸,才从早就知道的布庄後门跑了出去。
等到紫灵和?车夫发?觉不对的时候,宋迢已经警惕地换了好几次装扮,甚至有一次还试了一套男装打扮,混着便出了城。
她?知道暗卫的厉害,这一路就像一只惊弓之鸟,没多久便要换一次马车,甚至为了误导可能来追击她?的人,还刻意拿出裴仞给她?的身份,假作南下,其实是?在帝京周边打转。
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宋迢来到了位於帝京几十里外的一处寺院借住。
这处寺院不大,给了点香火钱便轻松进?去,算是?暂时摆脱了东躲西藏的生活。
宋迢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要就此和?裴仞此生不见,只是?心里很?乱很?乱,下意识便想要逃避。
这两天逃跑的路上,每时每刻,她?的脑子都不受控地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
「狗东西阴魂不散!」
坐在寺院斋房内,喝了一口?凉茶,强行将脑中少儿不宜的画面赶出脑海,宋迢愤愤自语道。
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当天的不对劲之处,不仅自己不对劲,裴仞也不对劲。
依稀记得在院子里看月亮的画面,以及忽然出现在密室门口?的画面,都是?自己一个人,所以裴仞刻意给她?下药应是?该不成立的。
而且那啥的时候,他的状态应该也不对劲,虽然折腾得厉害,但他身体?很?热很?热,她?还听见他控制不住用手砸自己的脑袋,还有那血腥味道,以及格外磨人的动作……
眼见思绪又一次跑偏到了不和?谐的画面,宋迢连忙闭了闭眼睛,心中安抚自己:
「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