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大师,摄政王的头疾,你知不知道该怎麽治?」
裴仞这?人对家多,她说话时便留了个心眼儿?,没有具体说他的头疾是?什麽样的,只含糊表达,心里想?的是?,如果这?位泥大师的水平不足以看出他的头疾情?况的话,她就打住这?个话题。
谁知泥大师听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说:
「在?下无能为力。」
闻言,宋迢失望地「啊」了一声?,就要扭头走人。
泥大师也没有办法,找的所有的大夫都没有办法,到底该怎麽办呢?难道就要这?麽看着他的头疾发?展下去?甚至一天比一天严重?甚至……他会死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宋迢觉得自己?的心都颤了一下,不愿再深想?下去。
不行?,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办法!对,她是?这?本小说的创作人,也就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她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就在?这?时,身後传来了她为裴仞头疾发?愁的这?些天里听到的最像天籁的一道声?音:
「摄政王的头疾,幸得遇机缘,已经有所好?转了。」
宋迢立即转身,眼中是?巨大的惊喜,一把拉住刚刚说话的泥大师的胳膊:
「你说什麽?」
「泥大师,你说的是?真的?他好?转了?为什麽其他大夫们都没有诊出来?」
泥温图尔被宋迢晃得头晕,一时不知道先答哪一个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吧,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天命之事,那些普通大夫自然看不出来,而?他,也只能窥见一斑。
但是?他深刻的知道,在?这?摄政王府里,这?位宋姑娘是?绝对不能得罪的,甚至让她不高兴都不行?。
於是?泥温图尔抚着胡子,说了一堆玄之又玄的话,核心意?思就是?,真的在?好?转,你安心等着看就行?了。
这?话果然说得宋姑娘心花怒放,再三确认此事为真,不用过多担忧後,高兴地转身跑了。
*
宋迢听孙大夫说,崔含烟的身体太?弱了,须得日日施针,汤药也不能断。
她怕她初来陌生的地方,会觉得不自在?,便时常带着自己?的话本子,来给她解闷。
这?天,宋迢读完她最新修改的一版正文,崔含烟眼带羡慕:
「真好?,有情?人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宋迢见她眼中除了羡慕更多的是?怅惘,劝道:
「或许你以後也能遇见相爱之人。」
崔含烟轻轻摇了摇头:
「含烟残花败柳,哪敢肖想?这?些。」
这?位宋姑娘真是?被保护的太?好?,并不知道她在?醉春楼的这?些年都遭受过什麽样的蹂躏,身子已是?残破不堪,就连最普通人家的男子,都不会接受她这?样的身份。
往後馀生,能够以妾室或者外室的身份得一人庇护,都是?不敢肖想?的幸运。
不过,崔含烟眼神闪了闪,这?位宋姑娘的话也对,命运,当然可以试着掌握在?自己?手里。
宋迢不是?真的傻白甜,自然知道在?这?个封建社会里,青楼女子从良,即使是?蒙冤翻案,也会过得艰难。
她不忍心继续说些女子当自强之类的空话,也不能继续往她心口戳刀,只暗自下了决心,拜托裴仞派人往後多关照崔姑娘的生活,不要被人欺负了去。
口中却转了话题:
「崔姑娘,你父亲的案子听说已经在?重新审理了,真的是?被构陷的话,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翻案了。」
崔含烟脸上也起了淡淡的笑意?,点头致谢:
「谢谢宋姑娘,更要谢谢摄政王。」
她像是?忽然起了谈兴:
「我母亲是?在?前几?日,也就是?齐王伏诛的那个夜里去世的,她是?笑着走的。」
「她生前一直希望父亲的案子能翻案,我弟弟能恢复身份重振门楣。」
宋迢忽然想?到了什麽,惊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