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6日
时间越近,我越紧张。
我以为两个星期没见面,紧张的情绪会少一些,显然不是。
我今天特意早上7点去健身房锻炼来消除我的压力激素,还顺便吃了镁和鱼油,加上半小时的冥想。
我甚至答应自己绝不能再对他有什麽出格的举动,不然我会穷一辈子!这样一来,我大概真的不会再乱来。
能做的,我真的都做了。
我尽量拖延时间,绕远路,慢慢走,但还是早了20分钟,我要到点才进去,谁愿意提早开工?
等待的同时我也决定不问他有关出国的事,有什麽意义呢?
“宁宁。”他叫我叫得特别欢快,旅行回来就是不一样。他的这一天应该过得还不错。
“金医生,我昨天看见一个视频,说调整能帮助听力,是真的吗?”我问道。
金医生停顿了好一会儿,回道:“这有点复杂,我我曾经有个病人,她因为治疗听力偶然间进步了。我们必须先了解听力下降的原因。。。”
我专注地听着,一不留神视线就移到他的眼睫毛上。
好长。
嗯?那是水痘疤痕吗?
“所以呢,有时候调整还能帮助消化或生育问题。”金医生说道。
“生育?”我有点惊讶,但下一秒我就有点後悔,我反应那麽大,他会不会觉得我在孕育啊?
“宁宁,你有这方面的困扰吗?”
“有。”我指着左耳:“我的耳朵一直发出声音,都十年了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啊,是耳鸣。”
我当然知道是耳鸣,我只是怕你听不懂,会尴尬。
“是个怎麽样的声音呢?”金医生问道。
怎麽样的声音?
我听了心有点暖暖的,我并不忌讳提起这件事,但说起时,别人只会问我对日常有没有影响,听不听得见之类的,从没一个人想知道我听见的到底是怎麽样的声音。
不愧是医生,问的问题就是不一样!
“像一千根针同时掉落的声音。”我乖乖躺在调整床上,脸朝下:“是一种高频率。”
“你还听得见吗?”
“听得见啊,一直都听得见。”
“就算你不注意也听得见吗?”
问得真细。
“都十年了,不注意时还听得见不是完蛋了。”我试着说笑,但他一点也没笑的意思。
“那就好。”金医生回道。
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可怜我,调整时我并没有平时来得难受。
“你从小就这样吗?”
“大约十年前。”
“是左耳还是右耳?”
“其实我觉得两边都有,但左耳似乎比较严重。”我回道。
“你说什麽?”金医生没听清楚。
“两边都有,但左耳。。。”
“两边什麽?”金医生又问道。
不知道的人,应该都觉得金医生才是那个有耳鸣的人吧?
我擡起头,大声说道:“左耳。”这时我才发现金医生已经弯下身子凑近听了,我擡起头时,无形中将两人的距离再缩短。
这是不是有点近?
金医生让我转过身,问道:"你爸爸怎麽样了?”
“拍了X光,医院要他去做物理治疗。”
他准备帮我的颈部做调整,无意间捂住我的耳朵,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我一个字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