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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4日

嗯？围住了？

平时去诊所的走道被围了起来，我沿着标识胶带走，想着总不可能围到诊所哪吧？

我走着走着，发现自己离玻璃门越来越近，若金医生在帮人调整看见我呢？我今天可是早到了20分钟，我还不想进去呢！我摇着头，劝自己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万一不小心显化了怎麽办！

我擡起头，隐约看见诊所里有人，但看不清是谁。我表情僵硬，秉持着‘反正我看不清里面的人，里面的人也看不清我’的信念，我掉头往回走，就假装是走错路了。

我是期待来诊所的，但始终会感到莫名紧张。在家时我已经告诉我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必须学会克服，我可不想每次都‘嗯’，‘哦’，‘对’，‘啊’来回复金医生，我想要有真正的交流！所以我的策略就是；每次回复都要至少三个字，外加一个问题！

我坐在离诊所不远的长椅上，面前有一群看似退休了的大叔们在逗鸟，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鸟。他们聚集在一起，有的聊着天，有的懒散地待着，时间慢慢在流逝。

我想起大树上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小鸟，会不会是哪只笨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出牢笼，重获自由，但下场只是自己被圈养後已经失去了觅食的能力，还要经历风吹日晒？

直得吗？

我对自己笑了，因为我发现只有男人们在这悠闲着，女人们呢？也许她们都在家里忙着做饭，打扫或带孙子。

我看了时间，慌忙地站了起来，我要迟到了！

“宁宁！来啦！”助理没有一次是不热情的，找一天我一定要问问她秘诀是什麽。

“你好呀～”

“宁宁，你等等，我去叫金医生出来。”

我偷瞄了诊所的时钟，还好没让他早上班。

我拿了水，没有坐下，看出窗外。外头是一群穿着黄色校服的小孩子，个子都不高，大概三四岁左右，手牵着手不知道正要去哪？

好像一群小鸭子，可爱极了！

“宁宁。”

“啊？”我笑着回头。

啊，是金医生。

“早安。”金医生笑容满面，看样子今天心情不错。

如果我可以晚上班，心情也自然会好！

“今天请假了吗？”金医生问道。

有时我觉得金医生问的问题还挺无聊的，周日不上班，难道是被辞退了？我知道他也只是随便闲聊，但与别人的闲聊怎麽就比较有意思，我的就这样？

“是的。”我其实已经结束回话了，但想起自己的承诺，尴尬地补充道：“请假了。”

这样，也算吧？

“只有今天吗？”金医生继续问道。

他还能再无聊一些。

“还有昨天。”我趴在调整床上。

我们来看看谁比较无聊。

“佳节快到了。”

他真的可以耶！

“嗯。”我顿了顿：“快到了。”

调整了一番後，他满意地点点头：“佳节时期，你的脊椎也请假了，轻松了不少。”

我大笑了几声。

真的那麽好笑吗？当然不是。

一切很宁静，之後我们就再也没说话，我想今天也就这样了。

“那是刺青吗！”金惜停止一切动作，突然喊道。

吓我一跳。。。我现在真的扛不住这种突然发出的声音。

“那只是盖章吧？”

我左手腕多出了一张圆圆的笑脸，与海娜的褐色不同，这是一种接近黑的深蓝色，是我上周活动现场画的。我原本还想逗他说这是真的，连脚本都想好了，但他听上去有点担忧，我也就舍不得捉弄他。

“不是的。”我回道。

“不是吧。”金惜的声音明显松懈了不少，他伸出手，想举起我的头做出调整。

“这是杰瓜纹身。”我补充道。

他将已经碰到我的脸的手缩了回去：“所以，那是真的纹身？”

金惜的语气有点失落，不就是个纹身，又不是世界末日？

“杰瓜纹身在两个星期後就会淡掉。”我解释道。

“原来如此。”他淡淡说道。

我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是什麽表情。

他有纹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