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月
别半蓝,皇子与大将之女,其父近年战死,其母别谨纺作为皇子监国,如今别谨纺已被封王,她的孩子也很快就会受封。
老者们大多认同送走这位“妖妃”,陛下仍不情愿,二圣从未如此争吵。
再说那头,平王敬重允王这位前辈,他不强求百姓立刻归顺,顾大局者成大事,是允王主动携子民臣服繁国。
来年,允王将为大郁和繁国进贡,她愿以自己鞍前马後换回爱子。
陛下经衆臣点醒,自继位起,国库日渐亏空,因治国不当,大郁紧需外援,他不得不送去废妃书文,三地共建驿馆。
鸟儿栖在屋头赶不走,叫唤得小桑头疼发作,秋菊替她揉按许久,小桑头一偏,似是不想按了。
“渴不渴?”
“殿下要紧,殿下先喝。”
我腿脚作痛,习惯喊道“阿雪,阿雪!”
奇了怪了,秋葵是吃坏肚子,那阿雪又去了哪?
边上侍从很快上前矮身问道“郎君有何吩咐?”
“去倒杯茶来。”
“是。”
前几日进宫,皇後娘娘同太後说道,嫌我们伺候的人太少,遂派来不少侍从,小桑喜静,侍从们个个能力出挑,话也少,小桑自觉还算舒适。
我白日在国子监辅佐教导,哪知不过三天就疲累倒下。
“幼时试晬,抓到笔墨的时候,外婆和阿娘就说我将来是握笔杆子的手,长大定考取功名,看来不准。”
小桑递来茶水,眼里闪着光一般,说道“怎麽不准,夫君如今可是学士,厉害得很。”
“咳咳。”
一口气刚提上来,一侍从进门,伏低身子道“殿下,太後娘娘差人来问,您和郎君去不去……”
我挪了下四轮车,直直倒在小桑怀里“啊呀殿下,我头昏,我眼花。”
她不知情,接住我干着急道“这是怎麽了,要不要再吃点参?”
“虚不受补,不用了。”
我这一示意,侍从立刻识趣退下。
离开小桑怀里,我头一别,道“怎地如此迟钝,我的好殿下?”
“咳咳,我是担心你。”
屋里飘荡的香愈发浓郁,在家早早拜过花神,吃下花糕。
我们装病……也不算装病,遂不去赴宫宴,在院里躺胡椅,手相牵,日光拂面,衣裳都变得温热。
我左右不见若山阿雪,唤道“阿雪!若山!”
若山从廊下快步走来,手里的饼子只啃了一小口。
找了一天一夜,不好说了。
我转而向其他仆从问“你们有找到阿雪吗?”
宫人纷纷放下手中活上前弯腰,前头的人禀报“殿下郎君,我们是里里外外寻了个遍,街上也无人见过阿雪身影。”
若山放下手里的饼,向我点头,转身就要出去“我再去各处看看。”
心急无用,可一个孩子……我去何处探探呢?
“回来,先坐下,吃饱了才好再去寻人。”
“郎君说的是,我要攒足力气。”
若山一坐下,秋菊立马递去肉汤,秋葵夜里寻阿雪亦寻了许久,现在是迷迷瞪瞪地趴假石上,糊成团的饼在她嘴里嚼了又嚼。
“大家记得,每日出门照常去问阿雪行踪。”
“好。”
“是,郎君。”
花瓣落在胸襟,我一看身旁,小桑正木偶人似的,一直撩动散落的发丝。
我说笑唤她“是日头太烈,被热到了?”
她轻叹一声,握紧我的手,并不言语。
“是不是胡椅太小,你想和我躺在一起的,我怎麽就忘了,你等着,我让他们做一把可以两人躺的。”
“嗯?真的吗,我喜欢,阿扬……你总是知道我想要什麽。”
同小桑一起喝了静心汤,我唤若山进屋。
“你亲自动身去找邵章,转告狄万发,近日恐有突变,多带些兄弟,路上注意,宁可慢些,躲着点。”
若山清楚我是何意,犹豫片刻,他还是应道“是,若山铭记于心。”
若当真事发,营里就是他另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