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刮她耳垂,擡头面具相抵“小鬼头,小心我吃你。”
“呜呜!”
随长长队伍走过护城河旁,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回宫进房後,外头便是暴雪,她赖我房里许久,若不是邵章报信,险些就被看个正着。
她匆忙爬後窗的样子惹得我笑弯了腰“小年见,我的郡主。”
“小年见!”
各自归家,宫宴结束不过两三日,陛下和娘娘就动起手来,陛下气头上封外邦送来的女子为美人,没几个时辰又晋为修容,满城议论纷纷。
因前朝皇族荒淫无度,前朝皇帝带着近臣随意掳走民间女子,甚至是女童,令民间男子争相效仿,所以大郁有女儿的人家都不喜欢女儿做妾,妇人一至觉得郎君妾室越多,家业越不稳,郎君会妻离子散孤独终老。
若是议亲的男子年岁大,未出阁的姑娘们也心中畏惧,愿意结亲于瘦弱或年岁小很多的,宁可交罚金,现下没多少男子纳妾了。
我托人做的拨子终于到了,同到的还有休音阁的糖,于是小桑边吃糖糕边听我奏筝,柔情蜜意的调,加上她嘴里融了的糖,会愉悦不少。
“糖的味道如何?”
她咂嘴皱眉,又松开拧着的眉“嗯……这个更甜了。”
“石蜜最是甜了,喝些茶吧。”
握紧热茶,她斟酌着什麽,我问“怎麽了?”
她才肯说道“你送我的手绢,我不小心让上头的丝线刮到东西,现在散开一些,我又不擅针线……”
“拿来吧,我补补。”
她忐忑地看我一针一线补好手绢上的小牡丹,腮帮子鼓鼓的,我忍不住打趣“小桑好像,越发丰腴了?”
“没有,我没有,你看错了!”
“你这脸边儿,就是嘴里不含东西,也富贵满满。”
“你!”
“好啦,手绢还你。”
拿到手绢,她复又喜笑颜开“谢谢阿扬,阿扬,我们玩雪去吧。”
“嗯?”
“去嘛去嘛。”
“随你了,小顽皮。”
今日下的雪并不是很大,我在一边看她蹲雪中捏糕点,老虎什麽的,原本玩得好好的,她忽然放下手中雪球,看了一会儿我,说“为什麽,你早就看透我不是多开朗的人,不去选开朗的,反而选我呢。”
我鼻息长叹“我见过的姑娘,何止你一个,你难道不懂麽,我眼里没有别人,还有,不是我选你,是我爱你。”
她眼里霎时盈泪“阿扬……”
为止住她泪,我将冰冷手掌覆住她双颊,她被冻得一抖,马上躲开“啊呀,好冷好冷……”
“哈哈,被冻到了吧。”
“你坏蛋!”
许是见我穿得厚实,她才肯转手握一把雪,雪稀稀落落散在袄子上,寒冬腊月的,这一记比挠痒还轻。
我身子向前抱住她,不让她再去捡雪,那脸渐渐滚烫,她语无伦次“你你你……”
“我怎麽了?”
她轻轻跺脚“哼。”
“我的心已嵌在你身上了,是完完全全一颗心,难道,不够吗?郡主还想要谁的心?”
“我没有!”
“你有!”
“没有我真没有,你欺负我!”
“郡主冤枉我。”
“哎呀,真是拿你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