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疼我,她想我念我的,我好饿。
衣服真苦啊。
无垠的梦,我等待着被索魂的那一日。
任他们逼问,我自当耳旁风。
直到那纸和离书。
他们让我强按下手印,我再无法忍受。
“你们任何人都不许逼她!”
“朕的家事岂容你插嘴!”
“你最好快些杀我,我会化作厉鬼回来取你首级,抢走你的女儿!”
“来人……”
“不过都是凡胎,何必扯什麽皇家什麽龙椅,你现在坐得稳,站得高,以後自然也会有人踹你下来,你我都早已血肉模糊,不辨人状,你装什麽人!”
滚水瓢泼烫得肺腑无所知觉,随锈味流淌下掩不住的血。
“没有你,朕照样能找到其他逆贼!”
我还是没能死去,手上沾的不知道是水还是血,我颤巍巍地写下一个“雪”字,许又敬回道“没有雪,已经入春了。”
许又敬端起酒盏靠近说道“渴了吗,刚才没喝够吧,陛下赏你的酒。”
用不着你!
我尚能擡起的左手夺过那酒盏一饮而尽。
很痛,很累,但是不想睡去,她还没来,我想看看她,可惜,再也看不到了,但愿她晚来一些,不要见到我一地污浊的血……
胸腔漫延上无尽的冷,一窒,浑身上下再无气力。
扶桑,来生,我再为你束起青丝与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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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去多久,百年丶千年丶亦或是万年,青翠山林因入夜而变得墨绿,其中点点灯盏与夜空上的星辰相映,山下成片的小洋房里,有一幢独特的,墙壁画有彩虹的人家。
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一周没洗过头的长发失眠症男青年如往常一样倒在沙发里,一倒就是一整天,他手上还是紧握纸笔,鼻梁顶着一副有点歪斜且沾有白屑的金框半圆眼镜,嘴里念念有词。
门铃叮铃铃地响起,男青年这才想起看一眼手机,他暂时搁置了纸笔,当看见手机里的消息後,他立马从沙发上弹射起来,拿着一打稿子就奔向门口,门把手一拧开,他立马手脚齐用扑上前去。
“窕窕!”
门外之人猝不及防接住了这只轻巧的羊,她稳住身形,在扑面的浓郁黑发空隙间说道“哎呀,这麽想我啊?”
“我想你好久了。”
“咳咳,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怎麽光发消息不打电话?”
“怕打扰你睡觉和写作。”
青年从爱人身上渐渐滑落,牵人进屋,随後带上了门,他坐在玄关边的垫子上,将手里稿子递给了爱人。
“最後一版,你看看,还喜欢吗?”
女人随手放下电脑包接过稿子,还未看到内容就已经脱口而出“我当然喜欢啦。”
忙了一天的社畜努力去看清楚字句,只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疲倦便都少了“谢谢,你文笔真好啊,我都写不出来……”
“能让你开心些,对日子更有盼头,我再写一部都可以。”
“真的?那我们的故事……”
这时,两人同时望向窗外圆月,无言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