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如此庙堂也没什麽好待的,我就怕你爹太累,罢了,死脑筋,他累就累吧,等他筋疲力竭知道放弃,再另寻出路。”
“嗯,阿娘,我渴了。”
我刚开口,瓷杯已触唇,小心接过饮下,我努力回想屋内陈设,阿娘和小桑的面庞,生怕再也看不见的话,我忘了她们的长相。
竹簟虽令夜里不那麽燥热,但还是不够凉爽正当我被热醒时,双膝一疼,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像浸在冰中。
已经好久没有发作了,为何此刻又……也罢,不热了。
忍着疼与冷入睡,起身後双脚仍发阵阵寒气,吹来的风让我如置身冰井。
“若山。”
“公子可是饿了?我马上去热午膳。”
“什麽时辰了?”
“午时。”
“小桑呢,今日没来吗?”
“郡主进宫去给太後娘娘请安了,随後和安平公主一同陪太後去赏花,还要去京郊跑马。”
双眼一痛,头脑忽地有些迷糊,好在已听清了这句“我又有些不适了,还好她不在,就只有女眷去跑马吗?”
“嗯,太後只带了公主和郡主。”
我缓了缓,无奈笑道“也不知她是去跑马还是看跑马的。”
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十分明显“哎呦,公子是如何知道郡主会不会骑马的?”
“依她那胆量,恐怕没比我刚学骑射的时候好多少。”
“好热好热。”
不用看也知道,邵章一定在双手并用地给自己扇风,他年年喊热都如此。
“蒲扇呢。”
“嗯?我找找啊。”
还是若山可靠“不必找了,谅你也不知放在哪儿,我去拿。”
一碗面下肚,寒气驱散不少,面庞感受到迎来的一阵阵风“不用给我扇了,我冷。”
“公子又……”
“嗯,已经好了,不用扎针,我多歇息就是。”
“是若山学艺不精疏忽了,早该看出公子的脸色。”
“不怪你,是我太能忍了,你们去买点饮子或酥山吧。”
“我去买,若山你看着点公子啊。”
“诶。”
小桑二字如在我脑中疾跑,太後虽在进京前不常与安平公主见面,可入京後却时常召见,还让陛下多叫上两个弟弟,是怕他们三家人生疏吧,我也不好打扰他们一家子。
无趣地过了一日,两日,眼看第三日都快打不起精神,早膳用过,正当我想扯着邵章给我讲故事时,凌乱的脚步与沉重喘息响在耳畔。
“阿扬!我……”
“喘息怎麽如此沉重,快坐着歇息。”
“没事啦,我就是跑得有点急,我怕玉成姐姐又带奶奶的话来,急匆匆就跑出来了。”
“噗嗤,小傻子,太後想传你入宫,就算你躲屋顶也无用啊。”
“屋顶……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不至于,你要真的躲上去了,师姐照样绑你下来。”
“好吧……阿扬阿扬,明日就端午了,我从奶奶那儿拿丝线编了五色缕给你,听说五色缕还叫续命索,希望你身体也能越来越好。”
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