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萱无情答道:「不考虑。天上不会掉金子,如果会,绝对有坑。」
双脚离地空悬,鞋跟咔哒叩击底板,梁晏另一只手掌住她後脑,把她往自己身边按。
四目相对,额头相抵,鼻尖相触,梁晏苦笑不迭。
「一定要时刻保持理智吗?」
「姚萱,我快疯了。」
他咬紧牙关,字字泣血。
每天回到空荡荡的房子,每夜辗转反侧失眠到凌晨,闭上眼睛全是她的笑她的泪她的一举一动。
梁晏恍然发现,原来姚萱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比他意识到的,多这麽多。
潜意识层面爱意泛滥,意识层面才能有所察觉。
一如富士山沉睡三百多年,才有一次短暂喷发。
人们所见永远是冰山一角,沉默的永远是大多数。没有人成天把爱挂嘴边,挂嘴边的也未必是真爱……
梁晏心里一团乱麻,乱得词不达意言无逻辑。
血液逆流涌进眼眶,酸胀感几乎撑破虹膜,疯狂瓦解最後一丝理智。
他垂眸下瞥,盯紧豆沙红唇,支离破碎的记忆残片,拼凑出一帧残缺不全的画面。
他难以置信,「昨晚,我……我们……」
*
许箬宁挑起冷面,咬住一端滋溜。姚萱叫苦连天,「许娘娘,我请问,你在帅哥面前也这样吸面吗?」
「我请问,你俩是帅哥吗?」
「我请问,沈小豫不是帅哥吗?」
沈止豫闻言浅笑,将挑净胡萝卜丝的拌饭拌好,移到姚萱手边。
「啧啧啧,这不吃那不吃,沈帅哥是你的奴隶吗?次次给你挑菜。」许箬宁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飘来飘去,「三个人的友谊实在拥挤,要不我退出成全你们双宿双飞?」
沈端水大师把炸鸡换到许箬宁面前,「淋了你喜欢的甜辣酱。」
「这还差不多。」许箬宁咧嘴笑,捡起话题,「梁晏怎麽了?你继续说。」
「周三那天晚上,梁二喝醉酒,和我表白了。」
话音落,万籁俱寂。镀银筷子滑落掉在地上,沈止豫的手在发抖。
炸鸡噔咚落回盘里,CP粉头激动滞後,「然後呢然後呢?」
「我们……亲了。」耳边响起唇齿相依丶津液翻涌的声音,她感到有点羞耻,低头咬着勺子不敢看人。
许箬宁啧啧称奇,「真是活久见,我有生之年,竟能看见你露出这种娇羞的死样。」
「什麽娇羞?我那是羞耻。」她嚯嚯摧残许箬宁的炸鸡。
「就没了?没有乾柴烈火?」
姚萱拉长了脸瞪她,没有。
「这都亲了,不离婚了吧?」
「离的。他喜欢我和离婚是两码事,我又不喜欢他。」
听她坚持离婚,沈止豫依然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