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何绅也没谈拢?」
何绅是何坤的哥哥,早早搭上谢承舟的线,想把启飞卖给亿通,却在天亓表达收购意愿之後,一改点头哈腰姿态,开始自抬身价扯皮。
「何家这帮老东西,在我们兄弟间两边叫价,想卖好价钱。」谢承舟讥笑,「算盘打太快,必定冒烟着火,引火烧身。」
「准备退了?」梁晏问。
近几年房地产不景气,亿通推出的「安巢计划」虽扭转了净利润率下降的趋势,但房地产营收数据仍然不太好看。
谢承舟近年积极拓宽业务,尝试将亿通的投资重点转移到别的行业。
天亓发展势头猛,科技市场潜力有目共睹,谢承舟想从中分一杯羹。
对此,梁晏并无怨言,在商言商,拿情分道德绑架拒绝亿通踏足某一领域,既伤体面又失脸面。
况且,他投资广,亿通独占鳌头的几个行业他投了不少,谢承舟也没有微词。
於私,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於公,两家公司合作密切唇齿相依。无论谁赚钱,对双方都有利。
启飞是亿通的试金石,看谢承舟坚持,梁晏亦有退意。与其兄弟相争让何家人坐收渔利,不如拱手相让,利益友方。
谢承舟说:「让你了,就当还份人情。不过经过这一个多月价格哄抬,你现在谈收购,有点得不偿失。」
拨开白桃片,梁晏叉起底下最後一颗草莓,「明白,你退我退,该轮到他们急了。」
「MR试衣听起来并不高端,即使做成功也很难实现技术转化应用。你做这个是为了下一步开拓服装市场,还是纯粹为了姚萱?」
「我得提醒你,前者可能使你们夫妻反目,後者会让你血本无归。」
提起姚萱,梁晏不由自主翘起嘴角,「她的利益,我绝不沾染分毫。」
「阿晏,你也有色令智昏的一天。以前怎麽取笑我的,我以後逐一讨回来。」谢承舟调侃他。
电话铃响,云湘颐指气使,「限你两分钟内到三楼TIFF专卖店,我和小萱买了好多东西,提不动了。」
等云湘挂断电话,姚萱啧啧称奇,「谈对象还得谈恋爱脑,我根本没法想像,谢承舟帮忙拎包的场面,该多麽壮观。」
「他就是个普通男人,你们太神化他了。谢承舟这人,自大,面瘫,缺爱,偏执,死装,还大男子主义……但凡他丑点,穷点,完全可以归入普信男行列。」
雄性动物两极分化过於严重,越普的越自信,越优的越谦逊。梁晏自称正常男人,谢承舟自称普通男人,仔细想想,他们的确正常又普通,却成了别人眼里封神的存在。
为什麽呢?姚萱仰头沉思,也许是因为世上男人普遍不太正常,且正朝更不正常的方向发展,以致人们对好男人的标准一降再降,稍微自我认知清晰点的丶对人礼貌谦和点的,就成了「稀缺资源」。
可是保持谦虚丶以礼待人,难道不是作为「人」的基操吗?
但凡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该有这种素质吧?
「是吧是吧,我们认为做人该有的基本素质,成了他们的天花板。」云湘连声附和。
「你和阿晏相处还好吧?他是个特别的人,是我活到这把年纪,见过最好的男人。」
「评价这麽高?!你当年怎麽不追他?」
「他浅淡如水心思重,适合你这种蜜罐里长大的女孩子。我嘛,适合谢承舟。」
有的人渴望,有的人甘愿沦陷。梁晏和云湘都是以「悲」为底色的人,但梁晏「悲」是悲悯,而云湘的「悲」,是悲惨。
悲悯和救赎,悲惨和沦陷,是一一对应关系,不存在其他组合。
「我和谢承舟,就像两条疯狗,死命把对方咬得流血流脓,完了又抱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
「你能想像吗?掺杂鲜血的痴迷,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欲罢不能的沉沦,才能让我感受到,自己被爱着。」
长廊尽头的窗吱呀吱呀响响,冷风呼啸穿过,姚萱抱紧自己,只觉毛骨悚然。
云湘一股脑将十几个购物袋塞给谢承舟,嘟嘟囔囔抱怨他迟到一分钟。
谢承舟不解释不回嘴,任由云湘唠叨。
两个女人走在前边,有说有笑,无人搭理後边两位工具人。
九点半一过,云湘哈欠连天,谢承舟提醒她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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