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梁晏听不懂i人装e,姚老师热心给他科普,他听完半知半解「嗯」一声,貌似不感兴趣。
姚萱纳罕问:「你以前在家,也这样沉默寡言?」
梁晏不答反问:「你说多久以前?」
姚萱收腿盘坐到沙发上,八卦问:「难道你变沉默,牵扯了什麽豪门秘辛?」
「秘辛谈不上,简单来说是梦想破灭,不得不重新制订人生规划。」
搬好小板凳,梁晏却没展开说说的意思,他抱出被子推开四个角,绕床一周,拉平被子,回头看她双手托腮,疯狂眨眼。
他忍俊不禁,「想听的话给我倒杯水。」
姚萱磨磨蹭蹭爬起来,翻转玻璃杯,拎起水壶倒水。梁晏接过水杯,故事娓娓道来。
当年,梁隽高中毕业,和梁祺商量选专业。梁祺把梁晏一起叫过去。
梁祺说,他们兄弟只能有一个选梦想,另一个选家业,让他们自行商量。
当时梁隽想学法律,梁晏想学艺术,兄弟俩争论不休。梁祺坐山观虎斗,哪边都不站,他的态度摆在那,必须有个人接天亓的担子。
「最後你让你哥了?」
「没有。」梁晏释然一笑,「我们打了一架,我……没打过他。」
他一本正经说打架打输,逗得她哈哈大笑。姚萱自动脑补,眼前这张脸鼻青脸肿的样子,越笑越大声。
「打架输了,但有皇位继承,你还委屈啊?」
「不过,你们用打架的方式商量,这是我没想到的。我以为按照你们家的教养,会互相谦让。」
见姚萱心情好转,梁晏不再赘述浮於表象之下的深层原因。
兹事体大,哪有他说得那样随意。
那场梦想之战,是他故意输的。梁隽理科成绩一般,分科时选了文科,让他读经济金融类专业,自己痛苦不说,还未必能学有所成。
显然,父亲更属意他,但不好明着说,以免影响父子兄弟之间感情。
於是拐弯抹角,让他们兄弟俩自行解决。
至於他,要说真有那麽热衷於搞艺术,倒也没有。
他当时甚至不了解具体专业,只有个模糊不清的艺术大方向。
反观梁隽,从文理分科时,已经对未来做好详细规划,切实考虑怎样才能给家庭丶给天亓带去裨益。
有官场的人脉,商场有商场的人脉,父兄都在以体面的方式考虑家族利益,他岂能任性妄为?
太平盛世,最不缺搞艺术的。几十亿艺术从业者里,不可能出现一个达文西,因为脱离文艺复兴背景,谈达文西没有任何意义。
但无论盛世乱世,经济都是命脉,他知道走那条路,更能发挥自己的价值。
书房中,老父亲听完梁晏一席话,热泪盈眶。梁祺摘下眼镜,抹眼睛,「我以为你们兄弟俩,还为当年的事有心结。」
「一大把年纪了,怎麽这麽矫情。」梁隽调侃。
梁晏抽张纸梁祺,再抽一张给梁隽。
梁隽面带嫌弃拍他的手,好气又好笑,骂了句「有病」。
梁晏捡起狼毫,往砚台上一抹,悬臂书写。笔尖在宣纸上轻快移动,行云流水写下四个字:隽德晏宁。
对比墙上挂了三十年的墨宝,少几分恣意洒脱,多几分温柔恬淡。
梁祺满意点头,「安然平和,你的字,有『晏宁』之风。」
梁晏半开玩笑道:「裱起来,挂旁边。」
梁隽啧道:「显摆,弟弟就是弟弟,小家子气,笔给我。」
笔尖横平竖直移动,梁隽落笔即是方正扁平的隶书。
梁祺爽朗笑道:「板正,可见德行崇高,堪配『隽德』。」
十点四十准时散会,父子三人走出书房,各回各屋。
梁晏开门,见房间亮着灯,姚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条腿压着被子,一只手空悬在外。
走近床边,他把将落未落的手机,从姚萱手里取出来,没成想屏幕亮着。
手指触上侧边锁屏,他匆匆瞥过,眼神一滞,旋即哂笑。
「回来了嗯?」姚萱鼻音浓重。
「嗯。」他按下锁屏,屏幕变黑。
梁晏神色自若,牵过被子给她盖上,细心把边缘掖平整。
关掉顶灯,光线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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