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擡头看向她,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委屈:“我的名字被夺走了。”
米拉见不得美人伤心,忙上前安抚。
“哇,是谁这麽不要脸,连名字都要抢……”她那想要摸头杀的手突然顿住,很是疑惑地开口,“这……名字也能被抢走?”
这里难道还不让人重名吗?
“是啊。祂们想要我的心脏,我没给。”青年抚摸了一下左胸口的那处伤口,嘴角抿起,“祂们就生气了。但又拿不走我的心脏,只能拿走我的名字。”
米拉听得云里雾里,一时转不过来弯。
普利密斯适时解释道:“神明可以夺走他人的名字,就可以抹去那个人的存在。”
米拉还是不太懂:“这人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普利密斯无奈道:“所以,他应该不是‘人’啊!”
一个名字突然出现在米拉的脑海里。
“邪神斯贝伊!”
米拉睁大眼睛,上下扫视青年。
这人给她的感觉就是两个字——无害。
跟马卡斯不同,是真正的从内到外散发着和煦温顺的气场,很难让人起防备心。
疑似斯贝伊的青年再次歪歪头,眉头轻皱:“邪神是什麽意思?”
面对他这样的表情,米拉都要有负罪感了。
米拉用上了她最和蔼的语气,像是在询问小朋友:“那都不重要。你先告诉我,斯贝伊这个名字是怎麽来的?”
“阿诺德说,这是世界意志同意给我的,但所有人都说他在骗我,世界意志根本没有给我赐名……”青年的双眼逐渐失去焦距,像是在回想什麽,仰着头慢慢说道,“可那也是我的名字,就那麽被夺走了……”
阿!诺!德!
那个放下普利密斯就跑路了的蹩脚吟游诗人!
米拉没想到还能再听到这个名字,快步上前,抓住青年的双肩急声道:“阿诺德?!那个黑头发金色眼睛,弹琴弹得跟【哔——】一样还爱拿着装逼的男人?!”
青年看她放大的脸,耳根瞬间红了。头微微右偏,错开米拉的视线,支支吾吾道:“他弹琴很好听的。”
这下什麽尴尬什麽心跳全都没有了,米拉抱胸连连冷呵。
就那弹棉花的水平也能称得上好听,那她三岁就能当琴圣了。
“他可真能活,传闻斯贝伊是在二百多年前被杀的……”米拉掰手指,又是一个老怪物。
“你的名字有什麽用?”米拉暂时把那个诡异的男人抛到脑後,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不是还活的好好……”
不对!
米拉突然抓住青年的手腕,按住他的脉搏。
依然没有脉搏。
再擡头看青年。
嗯,脸一直红到脖子了,像这种皮肤苍白的人,脸红藏都藏不住。
不过他确实是在喘气,呼吸还急促了不少。
讲道理,这人的心跳都没了,血液不流通还会脸红根本不科学。
当然,一个没有心跳的人还在活蹦乱跳这更不科学。
米拉放开他的手腕,青年立刻抽回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放到身侧,觉得不太舒服又放到膝上。
不过问题还是乖乖回答了:“神格没有了,随着名字一起被夺走了。”
米拉:你们神可真会玩。
“卢薇西诺斯。”青年的那双眼睛清澈又坚定,“你和普利密斯都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就能一起去杀死祂们了?”
米拉: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