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椒房殿,早就被张汤他们搜寻了一遍。
椒房殿东侧殿中,刘嫖与陈阿娇已经枯坐一天一夜,期间水米未沾,负责饭食的内侍求了十几次,奈何两人似乎想要将自己饿死,一直不松口。
饭菜送到面前,她们也看都不看一眼。
周梦捧着蜜水,苦口婆心道:「大长公主丶主人,你们就算不吃饭,也要喝些水。」
陈阿娇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送到刘嫖跟前,盯着她乾裂的唇瓣,语含祈求,「阿母,你喝些水吧,再熬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阿娇,只要你愿意与我一起去求卫子夫,我就喝。」刘嫖淡淡瞅着她。
陈阿娇抿了抿唇:「阿母,你何必逼我。卫子夫她现在恨我都来不及,我去了,也是给双方添堵。」
刘嫖:「既然你要面子,一开始为什麽冲动。」
陈阿娇闻言,微微侧头,低声呢喃道:「阿母,袁梅在掖庭死了,我思及昔日主仆之情,就冲动了些。」
刘嫖冷笑,「你还念主仆之情,我还不了解你,你只是在为自己的冲动找一个由头,现在还这样硬气,是不是就笃定阿母会救你?可是……阿娇,你想过没有,现在太皇太后不在了,你做的这些是,陛下震怒,阿母是他的姑母,是伤不了阿母,但是他可以伤了你,夷了陈氏一族,你就没想过这些?」
陈阿娇:……
她的神情变得越发难看,她此生最不想低头的人除了卫子夫,就是刘彻,奈何他是大汉的皇帝。
刘嫖夺过她手中的蜜水,一口气饮干,「我喝了,你就算为了陈午,为了陈氏族人,也要陪我去昭阳殿一堂。这是你欠他们的。」
「阿母……」陈阿娇眼泪噗嗤噗嗤落下来,满脸委屈地看着她。
刘嫖也不看她。
她也是想通了,现在阿娇脑子转不到弯,与其哄着她,不如替她做决定。
……
傍晚,一直紧盯着椒房殿的皇太后得到消息,说刘嫖带着陈阿娇去了昭阳殿。
「去了昭阳殿?」皇太后疑惑,「她不来求本宫,去求卫子夫?」
曹福道:「也许想着卫夫人心善,哄哄就原谅了。」
「心善?」皇太后冷嗤一声,「那叫愚蠢。」
曹福脸上笑的挤成褶子,「皇太后说的没错,卫夫人若是聪慧,此时就应该什麽都不做。」
不管刘嫖和陈阿娇去求谁,除非太皇太后复活,否则压根无法翻身,宫中的权柄注定全部落到皇太后手中。
前段时间丞相病亡,皇太后伤心不已,现在总归有一个好事了。
旁听的宫女担忧道:「可若是卫夫人受不住馆陶大长公主的请求,真的不计较了怎麽办?」
「哼。」皇太后重哼一声,「陈阿娇行巫蛊之术,将彻儿的皇子给弄没了,卫子夫不敢计较,彻儿不会放过他们,你出宫再去鼓动一些窦家人,让他们在闹腾一下,为陈阿娇求情,同时让咱们的人紧接着弹劾。」
曹福:「奴婢遵命!」
……
刘嫖扯着陈阿娇到昭阳殿时,刘瑶带着刘珏去遛狗了。
卫子夫之前猜想刘嫖可能会上门,但是没想到陈阿娇居然也来了。
现下陈阿娇仍然是皇后,所以卫子夫还是要行礼,她坐在床上,向陈阿娇屈身行了一个半礼,「请皇后饶恕妾身的不便。」
「你才生过孩子,身子正是虚耗的时候,不要乱动。」刘嫖刺了陈阿娇一眼,示意她配合些。
陈阿娇抿了抿唇,垂眸盯着殿中的香炉,「不用,我马上就不是皇后了。」
卫子夫:……
刘嫖闻言,举起拳头狠狠地捶了她两下,「你这个冤家,真想要气死我啊!」
陈阿娇忍住身上的疼,默然不语。
「……」刘嫖见她直直地杵在那里,不再管她,转而打算攻略卫子夫。
「卫夫人!」刘嫖咬了咬下唇,抬眸时,晶莹的泪珠在眸中打转,只是几日不见,原先保养得当的脸一下子老了十岁,满是悲伤和请求,「阿娇做的事,相信你也听到了,她不喜欢你,你我都知晓。但是她原先不这样的,只是因为昔日亲如姐妹的贴身奴仆袁梅在掖庭病亡,她一时脑子转不过弯,就想岔了。我问过她,她懂得那些东西都是随便从民间杂书上找的,不作数,你帮我劝劝陛下,让他饶了阿娇这一次吧。」
卫子夫苦笑一声,「馆陶大长公主,对於巫蛊之术,我不信这些。」
她庆幸陈阿娇用了这个手段,没有给她制造意外,没有给她下毒。
陈阿娇惊诧,抬头不信道:「你难道不怨恨我使用巫蛊将你的皇子给换了?」
卫子夫:「我觉得,生儿生女在孕育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性别,其他无法更改。」
「对对对!」刘嫖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是现在觉得卫子夫这话说的漂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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