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刘嫖心痛不已,立刻上前将其拥在怀里,「别怕,阿母在呢,在呢。」
说话时,目光不断扫视殿内,看到一旁跪着一名满脸是血,披着黑色裾袍,头戴长冠的人,目眦尽裂。
这人难道就是与阿娇……
旁边的袁梅见她想歪了,连忙爬过去,上前将楚服才拢好没多久的袍子给扯下来,「大长公主,楚服她是女子,是女子,是她利用巫术迷惑了主人,才让旁人误会了。」
袁梅之前被刘彻与皇太后的到来,脑子给吓蒙了,没办法转动,现在见刘嫖来了,突然有了急智。
刘嫖一听,起身走到楚服跟前,一把将她的衣服再次扯开,同时将她的冠发也扯掉了,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对方的脸,冷冷一笑,看向刘彻与皇太后,「陛下,皇太后,你看,她长成这样子,连阿嫖容貌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椒房殿的哪一个宫女颜色不比她好看。陛下,此事一定要严查,阿娇乃大汉的国母,可是有许多人惦记的。之前刘陵不就是以献丹为藉口,伤了阿娇。」
袁梅连连点头,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馆陶大长公主来了,他们椒房殿就有救了。
刘彻目光淡淡,看向低头不语的楚服,「楚服,你有何话说。」
「……呵呵……哈哈哈!我有话说,可太有话说,」良久不曾抬头的楚服露出她那张朴实无华的脸,眉眼轻轻弯起,阴暗光线下,右眼睑下不知何时抹了一道血痕,直接将原先的三颗痣给盖住了,仿若鬼神勾起的红唇一般。
她看向躲在刘嫖怀里的陈阿娇,唇角轻轻上扬,温声细语道:「阿娇,原先看在我们之间的情谊份上,即使陛下将我杀了,我也不打算开口,现在,既然你否定我的真心,我也只能据实以告了。」
陈阿娇愣了一下,心生异样,立刻警惕起来,「你胡说什麽?本宫心中只有陛下,你一个身份不明的巫女说的话,陛下不会相信的。」
刘嫖目露欣慰,阿嫖终於回过神了,还不算太晚,。
「呵!身份不明?」楚服起身,缓步逼近陈阿娇,「是谁与我夜夜缠绵,是谁与我日日交心。」
「你闭嘴!」陈阿娇面色难看。
刘嫖也同时道:「来人,快给我撕烂她的嘴,污蔑国母,当立即斩杀!」
楚服嘲弄一笑,「馆陶大长公主不必如此着急,等我说完。」
皇太后冷着脸,「让她说完!」
刘嫖愤恨地咬了咬唇,将陈阿娇护在怀里。
「陛下,皇太后,皇后所求可多了,她想要独占陛下,想要有一个太子,想要接近陛下的女人都死光,想要後宫除她以外的孩子都活不了。甚至……有时候酒醉时,她甚至还想与陛下你……同归於尽!」楚服尾音轻扬,带着幸灾乐祸的笑,让人一时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虚言。
「你胡说!」陈阿娇立即否认,此时恨不得将楚服的嘴给撕碎。
刘彻脸色难看地看着殿内的闹剧。
皇太后同样面色不善,目光幽幽扫视着刘嫖与陈阿娇。
至於楚服,无论今天是何结果,对方的下场已经注定。
……
椒房殿如此大的动静,宫中不可能不震动。
昭阳殿中,卫子夫询问前去打探的人,「你是说,陛下丶皇太后都去了,陛下还带着剑。」
不远处,躲在书架後面偷听的刘瑶瞪大眼睛,小手用力捂住了嘴。
椒房殿到底怎麽了?
怎麽羽林卫就将它围住了,难道有刺客?
不会吧,历史上没听说陈阿娇被刺杀?
打探的内侍擦着额头的虚汗,「是的,夫人。现在椒房殿围的严实,奴婢没法靠近。不过奴婢打听到,似乎是皇后出了事,陛下很生气。」
卫子夫呆了一瞬。
什麽叫陛下很生气。
就算陈阿娇近些年有些失宠,她与陛下也是有青梅竹马的情谊,真是刺客的话,陛下按理说应该担心。
卫子夫眉心轻蹙,在殿内来回来走动。
一旁偷听的刘瑶同样皱着小眉头,左思右想,都猜不出缘由。
孟乐安慰道:「夫人,既然陛下将椒房殿围了,就是不想让旁人知道,咱咱们老实守在昭阳殿就行,省的被麻烦找上门。」
刘瑶赞同地点头。
卫子夫苦笑。
她也确实不想管,奈何她之前答应了太皇太后,现在陛下提剑上门,明显事情重大,让她颇为不安。
尤其太皇太后如今还健在,若是陈阿娇真出了事,而她什麽都没做,怕是会责难她。
她想了想,「孟乐,你去长乐宫去找容女官,看她知不知晓。」
椒房殿那边的消息,她暂时打探不出来,但是明显情况有些不对,若是人出事了,她才去救,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孟乐欲言又止,最终行了一礼,「诺!」
……
孟乐在去长乐宫的半路上遇到了容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