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皇帝看也不看周允能,兀自?垂眸批阅奏章,「周爱卿有何要事?啊?」
「回陛下,臣要上个摺子?。」周允能顿了顿,说出後半句话,「参辽东县县令周稚宁故意暗中诋毁皇室,是为大不敬!」
皇帝一顿,手上的朱笔险些污了奏章。
魏闲也不由得?悄悄看了周允能一眼。
「你说周稚宁?」皇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爱卿可有证据?」
「自?是有。」周允能信心满满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奏章,掷地有声道:「因为臣查到,周稚宁竟然就是当?初肆意写文章辱骂陛下的平江笑笑生!摺子?里就是臣这些日子?搜集的全部证据,还请陛下过目。」
说完,周允能俯下身子?,高举手中奏章,眼里尽是自?得?之色。
近来四皇子?不知为何与他生疏了许多,想来是他这几?年办事?不力的缘故。正好周稚宁揭露了南北户籍一事?皇帝命太子?彻查後,太子?步步紧逼,以?至四皇子?手下损失了一大批人手。
如若他在此时能够抓住周稚宁的过错,叫皇帝明白周稚宁是个满口谎言的奸佞小人。或许皇帝就会使人停了调查之事?,也可以?解决四皇子?的燃眉之急。届时,他必定能再受重用。
周允能将如意算盘打?的很好,谁料摺子?高举过头顶,却迟迟不见魏公公来接。他不由地抬起头,疑惑地问:「陛下,这摺子?……?」
「摺子?不用交了。」皇帝都懒得?瞥他一眼,依旧埋头在摺子?上勾画,「魏闲,去?把周大人手里的摺子?丢去?废池。」
「嗻。」魏闲应了声,就要走下来拿周允能的摺子?。
周允能却讶然,不由得?再三重申:「陛下,周稚宁是平江笑笑生,就是那个写文章骂了咱们满朝文武的那个平江笑笑生啊!陛下您应当?治她个大不敬的罪过啊。」
「朕知道。」
周允能震惊,险些连手上的摺子?都砸在地上:「陛下您说什麽?!」
「朕说朕知道周爱卿的身份。」皇帝停下笔,不耐烦地看向周允能,「更何况,周爱卿只不过爱写写文章,骂骂人,她有犯什麽滔天的罪过吗?」
周允能眼前发黑,连忙道:「可是陛下,她可是连您都写进文章中骂了呀,这——」
「只有昏君才挨不得?臣子?的骂,朕不是那种小气的皇帝。」皇帝说着,将周允能上下打?量了一眼,「周卿,朕记得?朕前些日子?才把你调去?礼部。礼部司祭祀丶科举丶大典,可没叫你管官员参奏。你怎麽抢了那些言官的活计,跑到朕面前说起周爱卿的坏话来了?」
周允能脸色顿时青青紫紫,憋了好久,才勉强说了一句:「微臣只不过是偶然间听说了这件事?,想着为陛下尽心。臣都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着想,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啧了一声,转头看向魏公公,问:「赵淮徽快来了没?」
「回陛下,赵大人一般都是申时才来取您批完的公文,现下才末时二刻,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呢。」
皇帝却皱着眉头看了眼自?己桌案上这堆叠如小山般的奏章,全是太子?查南北户籍一案时,连带着牵扯出来的。别说是一个时辰了,就是再给?皇帝多加半个时辰,他恐怕都批不完。
一想到自?己浪费这麽多时间听周允能在这里胡咧咧,待会批不完摺子?又要面对赵淮徽那张没有表情的死人脸之後,皇帝心里就憋着一股火,转过头对周允能拍桌子?:「朕的江山如何管理朕心里有数,倒是周卿你,不要再拿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来麻烦朕了。魏闲,替朕送周大人出去?。」
周允能满脸的憋屈,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拜别出殿。
殿外,正碰着李显和曹元通两个人走过来。看着周允能这张被气老了三岁的脸,曹元通笑容格外灿烂:「周大人,这是怎麽了?挨陛下骂了?」
周允能气得?抖了抖胡子?,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曹元通朝李显笑笑,道:「我?都多久没在这老物面前得?意了,可见咱们这边要挺起腰板,还得?要有拿得?出手的後辈。」
「稚宁她去了辽东县也有两三个月了,我?相信以?她的能力应该适应的不错,做出一份政绩也是迟早的事?。」李显说着,却皱了皱眉,「只是她为什麽不给我俩写封信来?你我?完全不知她在辽东县做了些什麽。」
曹元通不以为意:「稚宁比其他人聪慧许多,你无需将她当?作一般少年看待。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不如叫她尽管放手去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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