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死不死的?不许再说这麽不吉利的话。」景暄和捂住他的嘴,「你?不许死,若是你?死了,我就真像你?说的,找更年轻,更好看的男子,让你?做鬼也不安生……喂!」
还没说完,景暄和又被他压在?身下,他的目光带着一丝狠戾,重重地吻了下来,景暄和被他吻得发?懵。
一吻罢了,他咬着她的耳朵道:「暄和,我只要你?,我也要你?如我一般,只要我,不再去想其他男子。」
她不说话,他便亲她,他的吻越来越肆无忌惮,景暄和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就连脚趾都微微蜷缩起来。
像被他下了蛊,最後,她终於说:「万渊,我……只要你?。」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有些羞赧:「以後不许说我是女妖精了。」
「女妖精又如何,我甘愿被你?,吸尽阳气。」他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
第207章如画江山「吾虽不爱苍生,可愿全夫人……
是夜,紫禁城司礼监。
屋里有?些闷了?,黎振推开窗户,任风儿吹进屋中,雪虽然停了?,园中却一片莹白。
这样的雪夜,安静得有?些过分。
黎振抬头,头顶是一轮模糊的月亮,月亮周围的云雾被照亮,这景色便?像一只?刚下锅的荷包蛋,蛋清还没有?凝固的样子。
月光柔和地?洒在了?雪地?上,更显得那月亮高雅圣洁,可望不可即。
荷包蛋……
差点忘了?,今日,是他的生辰啊。
印象中小时候,每年?的今天,母亲都会给他下一碗长寿面,面上会卧着一个鸡蛋。母亲的厨艺很好,即使是简简单单的一碗面,也能做得别出心裁,他很喜欢看母亲下厨,厨房里暖融融的,让他的心也填得满满的。
他趴在桌上打瞌睡,母亲便?会给他准备一碗蜜糖水,喝到嘴里甜丝丝的,他心中也甜丝丝的。
黎振的父亲是武官,每日里夙兴夜寐,忙着练兵,有?时候忙到子时才回家。而每年?他生辰的时候,母亲总会提醒父亲,要?他早些回来,给儿子庆生。
粗枝大叶的父亲别的不记得,却记得妻子的叮嘱,因?为他知道,要?是自己将妻子的嘱托不当回事,回来肯定要?被爱妻拧耳朵不可。
後来,黎振认识了?万灵安,少年?的情谊总是最动人的。他们家离得不远,每当他生辰的时候,总会邀请万灵安到他家来,而万灵安也会给他带一份生辰礼物——有?时是他亲自雕刻的木剑,有?时是一个精致的藤球,他知道他喜欢蹴鞠,所?以每年?生辰的早上,他们都会好好地?踢一场球……
身边是父母与挚友,那时的黎振以为,这快乐只?是他人生的开始,可後来才发现?,那是冰冷的结束,因?为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已经凝固在那时了?。
他怎麽也想像不到,他与万灵安,有?一天会成为敌手。时光流逝,改变了?太多,少年?人明亮的双眸,也在岁月的洗礼中,变得晦暗深沉起来。
黎振心想,自从母亲离世後,就再也没有?人记得了?他的生辰了?,这些年?来,他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般,在人间游荡,不得安眠。
大多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对着一轮月亮,仿佛能陪着他的,只?有?这月亮。
门被敲了?几下,原来是阿衡。
阿衡的後面跟着一个黑袍人,那人隐在夜色之?中,仿佛连面容也失去?了?。
「黎先生,奴才将他带来了?。」阿衡轻声道。
「不是说了?,在我面前,你永远也不必自称奴才。」黎振淡道。
「是,我知晓了?,」阿衡敛眸,对身後的人说:「还不见过黎先生。」
黎振立在窗边,那人褪下兜帽,恭恭敬敬地?朝他施了?一礼,「见过黎先生。」
他的声音温润好听,亦如这个人,乍一看像昆山山顶最莹润的一块玉石。
黎振瞳孔一下放大,背着手,绕着那人走了?一圈,又从头到尾地?打量了?一番,终於说:「像……实在是太像了?,若他还活着,想必也是你这般的年?岁与样貌了?。」
「多谢黎先生谬赞。」那人温声说。
阿衡皱眉,「大胆,见到督主居然不行?跪拜大礼?」
那人一怔,跪倒在黎振的面前。
黎振眼?中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他望着他,仿佛望到了?多年?前,那个人的影子。
他跪在他面前,恍惚间,就像那个人跪在他面前一样,就在这一刻,黎振甚至觉得,他之?前受过的所?有?屈辱都在这一跪中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