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今日之举,分明是个极重情义之人。陛下对您而言,真的很重要吧?」
荀昳又笑了笑:「是啊,所以孟大夫真的没有法子能治她的病吗?」
「抱歉。」
荀昳垂下了眼眸,调整了一下情绪又道:「不管怎样,还是多谢你。」
他说完转身要走,孟大夫忍不住问道:「那些事不是你做的对吗?」
荀昳转身问道:「何事?」
「谋杀亲子,构陷忠良,不是你做的对吗?」
荀昳淡淡一笑:「本宫不想向任何人解释,因为旁人如何评判本宫,根本就不重要。」
重新能看到东西後端木柔嘉心情确实好了许多,每日给她送去的药她也有好好喝完,精神也比先前好了不少。荀昳本以为她的身体能够日益好转,可有一日开始她就吃不下东西了,除了喝点汤药别的半口都吃不下去。
荀昳心急如焚,想要硬逼她吃东西,可见她实在难受又不忍心,最後江枕月也劝他,别逼她吃东西了,让她舒服些。荀昳大约猜到了江枕月这麽说是什麽意思,但他不敢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今日荀昳处理完公务,与往常一样立刻去了承天宫陪端木柔嘉。他以为这个点端木柔嘉还在休息,放轻脚步走了进去,意外见她靠坐在床上,精神似乎比先前几日都要好。
荀昳愣了愣,笑道:「你今日是感觉好些了吗?」
端木柔嘉淡笑着点了点头:「是啊,今日感觉还不错。荀哥哥,我好想你。」
荀昳眼眶一涩,走到床边搂着她道:「我就去上个早朝的功夫,想我什麽?」
端木柔嘉靠到他的身上,轻声道:「就是好想你。」
荀昳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柔嘉,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端木柔嘉摇了摇头:「我不想睡了。荀哥哥,我今日觉得自己有了些力气,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可你现在一点儿都不能受凉的,今日天不算好,还是好好在屋里休息吧。」
端木柔嘉搂着他的腰轻声道:「你就陪我出去走走嘛,或许是最後一次了。」
荀昳急忙打断道:「我不许你说这种话!」
端木柔嘉抬头看他,见他眼眶又红了,指尖碰了碰他的眼角:「荀哥哥,你别难过,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荀昳这回没再拒绝,用力紧抱着她,过了阵子才点了头。
荀昳扶着她在宫苑里慢慢走着,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就像是那随时都会断了线再也找寻不到的风筝。
前面一棵枫树叶子已经泛黄了,开始一片片的随风落下。
端木柔嘉轻声问道:「荀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荀昳道:「自然是记得的。那日也是如今日这般的秋季,也是在枫树之下,你撞坏了我一根发簪。我记得你当时还说,你要赔我的,等我想好了要什麽就告诉你,可你一直都没有兑现。」
端木柔嘉靠在他的身上,小声道:「这些年,但凡你想要的,我可都给你了。」
「可你仍是欠了我一件事,我的簪子你仍旧没有赔给我。」
「那你还有什麽想要的吗?」
「有。」荀昳眼眶酸楚了起来,过了阵子他才道「我想和你白头偕老。」
端木柔嘉轻声道:「对不起。」
荀昳微微仰起头把眼泪憋了回去,道:「在外面够久了,回去休息吧。」
端木柔嘉嗯了一声,被荀昳搀扶着转过身,忽然眼前一黑身体就软倒了下去。
等端木柔嘉再次睁开眼睛,她已经重新躺在了熟悉的床上,一群御医都面色凝重地围着她。
江枕月见她醒了,赶紧对荀昳道:「天后,陛下醒了。」
荀昳赶紧问道:「她醒了是不是就转危为安了?」
江枕月沉默了片刻,道:「天后,陛下恐怕……撑不过今夜了。」
端木柔嘉听到江枕月这麽说,心里竟没有丝毫恐惧,反倒是觉得一阵松快。
她看着面色都变得苍白了的荀昳,微微抬手轻声唤道:「荀哥哥。」
荀昳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垂头压抑着情绪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等御医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荀昳克制不住地伏在床上失声痛哭。
端木柔嘉轻声道:「荀哥哥,你别太难过,否则我会走得不安心的。」
荀昳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了一根有损坏的白玉簪,声音也颤抖着说道:「你弄坏了我的东西,你都还没赔给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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