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挂断和景栩的通话,温夏本以为可以花点时间来伤心,伤心结束再整理心情投入学?习和工作?。但她一刻不得?空闲,导师的任务发?下来,她不得?不立刻擦乾眼泪,强装起没事儿的样子。
这?样也好。
她几乎不休息,近乎疯狂地熬夜查阅资料丶翻译文?件,似是一丝空闲时间都不肯留出来。
就这?麽高强度工作?了几天,胡老终於看?出她的不对劲,在她交完最终校对版後,放她两天假,让她好好休息。
突然间闲下来,这?段时间刻意避开的事儿就一股脑冒出来了。
她和景栩分手了。
两天假期,她不知?道要?如何打发?这?两天。
漫长的丶无边无际的两天。
她脑子一热,定?了票,去了格格所在的城市。
程聿给格格告白那天,格格激动得?跑过来找她买醉。
她现在失恋。
也想倒在最好的朋友怀里醉一场。
在高铁上,景色飞快倒退,眼前渐渐模糊,下一秒一滴清凉的眼泪就滴在手上。
格格接到她的时候天幕转黑。
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见到格格时能撑住,至少在前几分钟她能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是在出站时,她就软在了格格怀里。
程聿买了辆代步车,送她们到公?寓後没下车,担忧地看?温夏一眼,转而看?向格格:「酒买好了,就放在玄关柜上。看?着她点儿,今天我去住酒店,有什麽事儿给我打电话。」
他?们今年也是研一,大四毕业就在大学?城附近租了公?寓,这?种时刻倒方便了。
格格带着温夏进了公?寓。
两个姑娘拆了程聿买的那箱酒,温夏头一次灌得?这?麽猛。
格格喝得?克制,见她这?样,慌忙将?她手里的酒抢过来,看?她的状态有些心疼。
想起这?些天找她聊天,她都说在忙导师给的任务,格格有些心疼又生气:「怎麽了?学?业不顺心?导师压榨你?」
「不是。」温夏垂眸,一起平静极了,「我分手了。」
她说完这?句话,房间里陷入寂静。
格格很清楚景栩表白那天,温夏是怎样的兴奋和激动。
他?们也一直都很好。
「怎麽会?」沉默良久,格格才小心地问出这?句。
格格很清楚温夏对景栩是如何喜欢,清楚温夏辗转难眠的日夜,她表情沉下去:「景栩提的?那个王八蛋对不起你?」
温夏头埋进膝盖,忍了这?麽多天的眼泪终於决堤,抽噎着:「不是。是我不好,我喜欢的人很好,他?很好……」
就是因为他?太好,所以我不忍心把他?拖进我的沼泽。
温夏仍带着哭腔,将?陈杏的事儿断断续续讲给格格听。
格格表情凝住。
温夏从小最擅长的事就是忍,被骂忍,被打忍,被欺负也忍,几乎没有把委屈诉诸於口的时候。
哪怕是到了现在,她一字一句也不是抱怨。
格格听着她话语间的无奈,安慰的话怎麽都说不出口。
一切话语在苦难面前,都显得?单薄苍白,毫无意义。
格格替她擦眼泪,擦着擦着自己也哭了。
她想,今年过生日的时候,一定?要?许一个「夏夏幸福顺遂」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