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让宋有临回学校取份文件,他本来打算忙完这事儿就去趟京北,没想到?在大学城最出名的那家酒吧见到?本来要?去京北见的人。
顾岑书?让他滚,他就死皮赖脸和她同行的人混熟,他有钱会玩,很快被接纳。
只是顾岑书?全程冷脸,除了那个「滚」字没再?跟他说过任何一句话。
他整个过程都没喝酒,只是想等局结束时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只是人顾岑书?自己联系人来接了,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他失意在街道游荡,没想到?还能看到?一向「铜墙铁壁」的温夏坐在公交站哭。
温夏见到?他,迅速抬手想将眼泪抹乾,眼泪却擦乾了又淌。
宋有临在学业和工作上都帮过温夏不少。
温夏信任他,到?後面也乾脆不擦了。
夜越深,温夏就越觉得冷。
今天伦敦也降温了吗?
冬令时的伦敦,应该很美吧?
现在景栩在干嘛呢?
在心?无?旁骛地准备比赛,还是也和她一样,在想另一个地方是不是降温了?
宋有临递给?她一包纸巾,他不毒舌的时候还真有点儿兄长的模样:「被胡老骂了?」
温夏摇头。
宋有临没问了。
安静良久,温夏哽咽着:「没下雨。」
「嗯?」宋有临莫名其妙,转头看她。
她也转头,一双眸子水雾雾,嗓音像是被抽丝剥茧,只剩下一副苍白躯壳。
宋有临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脑子转了几个圈後,谨慎着开口:「是啊,之前连着下了好几天,终於放晴了。」
终於放晴了。
这句话像把利刃,刺入她心?脏。
就好像,原本稳稳握在手里的东西,就这麽恰好地,丢失了。
见她哭得更厉害,宋有临起身?,去了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前,「哐当」两声过後,他拿着两罐啤酒走了回来。
他递给?温夏一罐:「今夜都失意,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起喝点儿?」
温夏接过,两人无?言着喝完了各自的酒。
连碰杯的流程都懒得走。
宋有临起身?:「门禁了吧,有地方去吗?」
「有。」
温夏一罐啤酒下去,脑子都有些混沌,「我去我男朋友那儿。」
宋有临还没说话,温夏顿一下,声音哽咽:「不对,是前男友了……我没地方去了。」
温夏喝醉时说话轻轻软软,带着南方特有的软调,同清醒时完全不同。
宋有临这是第一次知道,有人酒量差劲到?这程度。
他粗鲁地将人拎起来:「酒量这麽差还敢跟人这么喝?」
温夏被人这麽拎着也没生气,反而笑起来。
宋有临看着她笨笨傻傻的模样,「喝点儿酒把脑子喝坏了?」
温夏仍在笑,几分钟前还灰扑扑的眸子似是在瞬间亮了起来:「太?阳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