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两人围住,伸出手来挡着,还有凶匪一点儿的急着表功,直接上手来推搡了,“干什麽的你们?”
白渲伸出手臂格挡,将井歆之半圈着,两人还是被推到了那个皮袄子老大跟前。
“你们干什麽的?”皮袄子老大咬着烟,四目精光地盯着两人。
井歆之又气又有些害怕,她谨慎地看着他,随时准备如果对方有不礼貌的行为她就要反抗,虽然不知道怎麽反抗。
“抱歉,我们只是路过。”白渲将她不动声色地掩到了身後。
皮袄子狠狠抽烟,上下打量着白渲。
井歆之从未见过白渲这幅模样,半弯着身子,跟人点头哈腰似的,又略有些生硬,声音里陪着几分笑意。
很陌生很新奇,也很真实。
明明很紧迫的时机,井歆之却看着白渲的背影生出了对未来的几分憧憬。
她还在学校这个象牙塔里躲雨汲取营养生长着,但以後步入社会的勇气丶向往和坚定,在这一刻以一种不知名的情绪逐渐在心中破土发芽。
双方僵持了不过两分钟,那个皮袄子手中的烟燃尽,他轻蔑地丢在地上,踩着碾了碾,对着白渲和井歆之威胁加警告,“今天的事你们什麽都没看到,不准说出去,否则。。。。。。”
白渲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伸出手在後头轻轻拽着井歆之的手指捏了捏,她冰冷的音色说不出多软弱的语调,只能没有情绪道,“我们什麽都没看到。”
井歆之立即会意,也跟了句,“没看到。”
那人手随意摆了摆,示意放人。
走出去了快五十米,井歆之偷偷回头,看见那人还看着她们的方向,似乎仍在犹豫。
井歆之不由得拉着白渲的手加紧了步调。
“怎麽?”白渲侧头,竟有几分很轻的笑意,“害怕啊?”
当然啊!
井歆之又不好意思说,谁知,下一秒,白渲已经拉着她跑了起来。
!
这不会刺激那夥人吧?
井歆之心跳在胸膛里“怦怦!”地直响,只能以更加卖力的架势跟着白渲跑。
周遭景物飞快倒退,耳边的风声“呼呼。”的,耳朵丶鼻尖丶脸颊,生冷的疼。
心中却有什麽在喷薄而出,轻快又明朗。
她同白渲的手交握得紧紧的,彼此的脉搏血管“突突。”着交相辉映,此起彼伏。
一路直接跑到了车上,井歆之的心跳还是平复不下来,她上气不接下气,滴水成冰的时节里硬是後背都渗出汗来,此刻又有点冰冰凉的触感。
再看白渲,她喘气也很明显,但没有井歆之动静大,坐在驾驶座拎出一瓶水来,贴心拧开盖才递给井歆之,井歆之摇手示意现在喝不下。
白渲便微仰头自己灌了几口,若不是女人白皙手背上微凸出的血管印示着她的血液汹涌,井歆之都要怀疑刚刚跑的只有自己一人了。
过了两分钟,井歆之才平复过来,伸手去够过白渲刚刚放下的水,拧开灌了几口。
白渲扭头看她,井歆之便顺势问,“他怎麽没追来?”
其实,刚刚井歆之就奇怪了,那人居然放过了他们。
但是转念想想,不放又怎样?
总不能把她们就地噶了吧,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因为我们看着太像学生了。”白渲看着她轻笑了一下,“当然,你本来就是学生。”
井歆之想说,你不也是,但好歹咽回去了。
“不像记者,更不会是什麽部门的人。”白渲解释,“气势弱,作为普通人,不像是能正义到敢去举报的。”
“所以,刚刚我才拉你跑,不更像胆小怯懦的那种人吗?”
原来是这样。
井歆之把瓶盖拧上,要放回刚刚白渲放的卡槽里,此时後知後觉,她喝的是白渲喝过的那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