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苍搂过她的腰肢,轻轻摩挲,「虞大小姐才貌过人,叫我色令智昏,我只希望你回京一事依我,别跟我闹别扭,哪敢找你家的茬。」
景苍话里指的是,她想婚前留守蜀郡之事。
按照时下习俗,女子婚前要留在家里备嫁,朝廷礼部准备太子婚事至少需要半载,虞绯就提出想在蜀郡玩上半年再回京成亲的主意。
谁知景苍如临大敌,断然拒绝,一口定下让她在京城虞父住过的他名下的那座宅子里待嫁,他把宅子送给虞家。
虞绯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坟墓,不,殿堂,从此进入宫闱,变成一只笼子里的鸟雀,她着实想趁订婚间隙在外面再浪一浪。
她不得已把半年改为三月,他不点头,最後缩减至一月,他毫不动容,只让她十日後和他一起回京。
她和他争执,他列出她往日「罪状」,什麽怕她贼心不死和昔日小情旧情复燃,什麽怕她夜宿秦楼楚馆败坏皇家名声,什麽怕她定力不足被坏人勾走身心。总而言之,说得她像个暂时改邪的纨絝子弟,只要不受他的监督,又会使出本性胡作非为。
虞绯想说那是原主,不是她,转念,她在现代的任性放诞,和原主是大哥不说二哥。
最後,景苍像个贞洁烈妇似的,说她引诱他破戒,他食髓知味,她不能搁置他长久不管。
虞绯想,两人正是情浓,她乍然提出分别两地,他不愿意也能理解。
那半年她随口一说,见他强势独断,她不禁跟他杠上,执意要留守蜀郡一月,他若不愿,那就换位太子妃。
景苍被气得摔门而出,半夜却爬上她的榻,一边占她,一边说是舍不得她。
虞绯当时早就心软了,不然不会任他「得逞」,她迷蒙中含混道,看他表现。
此刻见他重提这事,她嗔他一眼,「我十日後不跟你回京,你便会藉机报复,问罪我虞家下人?」
景苍失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不代表你们虞家吗?」
虞绯恍然。原来他接纳她的那一刻,就宽宥了虞家众人。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虞绯还是让人给虞父传递消息,叫他把她之前院里的下人全部调到庄子里,重新换人伺候。
到了虞家门口,虞绯随景苍下车,只见宽阔的街道被兵卫清空数百丈,一色着红穿绿的官员跪地齐声道:「臣等见过太子丶太子妃,恭迎殿下莅临蜀郡,庆贺娘娘返乡探亲。」
虞绯倒没想到回来竟有如此阵仗,瞧这乌泱泱的官帽,大概整个蜀郡的县令都赶来了。
景苍见她发愣,捏了捏她的手心,叫官员们起身。
虞父带着虞家众人朝他们见礼。
景苍为表体衅,虞父为结善缘,请官员们来家里用膳。
宴席上觥筹交错,来道喜的官员一拔又一拔,虞绯笑得脸都酸了,最後一位熟人缓慢而至。
曾经的绯衣太守丶如今的绿服县令,朝她举盏道:「虞姑娘果然是个有大造化的,下官和小儿曾经对您的冒犯,我们已经迷途知返丶悔痛万分,还望您和殿下大人有大量,宽恕我们的过错。」
虞绯想起眼前这位曾和他的儿子一起密谋给她下药丶欲迎她为妇一事。
那会儿太守和太守公子以为她是太子的救命恩人,而蜀郡境内出现匪徒作乱重伤太子的案子,按照律法,太守肯定要被朝廷究责,这父子二人便把脱罪的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以求朝廷看在她的面子上,对他们网开一面。
不料这副药,却促成了她和太子成事。
那本是虞绯的将计就计。
虞绯与他饮完一盏酒,表示不计前嫌。
等这人走後,她问景苍:「你遇刺的山匪不是景逸派人安排的,怎麽还贬谪了他?」
哪怕朝廷出於律法要发落这位太守,只要景苍出面暗示一两句,事情便能大事化小丶小事化了。
本是皇子争斗被迫卷入进来的官员。
景苍摩挲着酒盏,冷声道:「身为太守,辖内出了差错,不想着补救挽失,而是想着走歪门邪道之流躲避罪责。一屋不净,何以净天下?」
虞绯点头。
太守让他儿子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初心就有悖为官「清正」二字。
转念,她有些羞惭,她做人可没干过几件光明磊落的事情。
景苍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拉起她的手,笑道:「绯绯可以对我使坏。」
虞绯挣了挣,娇声道:「怕你消受不了。」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虞父涨红着脸走过来对景苍道:「小女顽劣,还望殿下日後多多包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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