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只鸡蛋可以快点吃。
徐覃没做过鸡蛋羹,不知道怎麽做,就煎了两个蛋吃。
有点苦,吃得徐覃更更难过了。
不受控的颤抖消下去一些,但随後又可以清晰地听到李槐说:
“我不会回去……”
“不可以……”
这比突然被冷冰冰叫大名还要残忍许多。
“呼……”不要说……不要说。
徐覃不知道怎麽办了,嘴里味道还苦得恶心,于是眼角有泪沁出来。
再试一次吧?如果这次不行,就不打了。
徐覃皱眉忍下心脏疼痛,垂头呼吸,双手没什麽力气。
第三次电话李槐没有接。
徐覃等着忙音从开始到结束,想着解释和道歉,但是李槐没有接。
“……………………”
徐覃轻擡嘴角笑了笑,眼泪不受控掉出来。
李槐。你骗人。
眼泪一滴接一滴掉,打湿了脸和脖子,在房间里让人感到有点冷。
徐覃在那里又坐了许久。灯没开,黑暗与冷气发现了一个伤心的人,呼啸着翻滚着过去吞没了他。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去睡觉吧。徐覃想。
大脑自救般地发布指令;
站起来。去睡觉。
徐覃舔了舔嘴唇,一点一点站起来。
眼神空洞又迟缓地去洗澡,然後上床。
院子里灯太亮了。
徐覃闭了会儿眼又睁开。
不能出去,没有吹头发。要吹一下。
徐覃不是很想,但还是去吹了吹。然後出院子想去关掉壁灯。
院子里冷。徐覃又慢慢回屋套了件大衣,去关灯。然後回来脱掉大衣盖上被子。
徐覃静静地看着窗外黯淡的夜光,眼睛没有情绪,一如曾经独自静静在家躺在阳光下。
冬天了。很晚才出太阳。
第二天徐覃去上班,下班後到家,进门在沙发上看到了李槐。
李槐脸色不太好,看着一晚没见的人。厨房竈台煎锅里还有糊渣,这人昨天晚上煎鸡蛋煎了两个都糊的彻底,垃圾桶里没有,就那麽吃了?
李槐压了压火。
徐覃看见李槐的一瞬间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迷茫了一下,怔怔看他,又好像想了起来,感到嘴唇又开始发麻,脸也是。
徐覃轻轻往後退了一步。
“过来。”
徐覃听见人说,睁了睁眼,眼里涌过委屈,呼吸又变急促。
李槐仍然是冰凉的目光,冰凉的口吻。
比昨夜外面的夜风还要冷许多。
不要这样……
太冰了。我感受不到你了。
徐覃嘴唇微抿了一下,还是过去,走到李槐面前。
李槐看着这人眼里闪着泪光,嘴唇泛白,问:“你哭什麽?”
“……………………”徐覃不说话,只看着人。
李槐无法,又问:“吃饭了吗?”
“……………………”徐覃指尖微动,轻轻摇头。
“我去做饭,你去洗澡,吃完饭我们说这件事情,可以吗。”李槐看着人,跟他沟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