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少年经不住撩拨,目光无措,耳朵更红。
秦兆笑意更深,无动于衷。
“……我有一只小兔子,养了很久。”秦兆给少年又续了一杯酒,要他自己喝下,一边看人眉眼皱起,一边好像在说回忆。
“我看着他一点点长大。”
“就这样养了许多年。”
少年喝下酒,抱着酒杯静静地听。
秦兆看着少年,眼中似乎突然流出几分不高兴。
“……他要薄荷草,我就给他吃不完的薄荷草,他要水晶球,我就给他玩不完的水晶球。”
“可他还是不肯靠近……为什麽呀?”秦兆轻声问,似乎只是来到这个地方寻求一个答案。
青年面露茫然,不明白男人在说什麽。
“……或许您给得太多,它不饿,就不会过来。”少年想了想,就算是路上的野猫,也是饿了才会靠近。
秦兆闻言愣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地勾了勾嘴角:“……你说的对。”
“那你觉得……养了许多年的小兔子,会自己跑走吗?”秦兆擡起手轻轻抚了抚少年的眼角,尾音上扬,依旧低沉。
“不会,您是他的主人。”少年有点痒,却不敢避开,只这样说。
秦兆眉毛微挑,好像听到什麽动听的话,格外愉悦,看着昏暗灯光下皮肤雪白的少年嘴巴一点点撑大,眼尾沁出泪珠,眼神乖巧清澈又带着几分哀求,破了十二分格允许他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胳膊。
一次,足够秦兆回到现实。
少年得到了够他一辈子花的钱离开。
两边都高兴。
秦兆只坐着垂眼轻啜,又放下酒杯闭眼,好像在静心冥想,也像是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兆瞬间睁眼,锐利清明。
“去查徐覃手下的那个秘书。”电话挂断,冷意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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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点,徐覃在客厅继续拼乐高,但他感觉因为李槐自己压力真的已经小了很多,拼它仅仅是为了拼完。
“叮咚——”门铃响。
徐覃想不会是李槐有什麽急事吧,过去开门。
一开门被一身酒气砸了个囫囵。
“秦兆!你怎麽了?”老总你压力不小啊醉成这样。
“进来——哎哟我的天。”成年男性的重量整个压上来,徐覃有点吃力,架着秦兆坐到沙发上,喘了口气。
“怎麽着秦老板,杉盛要破産了?”徐覃叉腰发出疑问。
秦兆没睁眼,只笑了笑,擡手按太阳穴。
咦。
徐覃给他冲了些蜂蜜水来。
“给,喝。”徐覃递到人跟前,水温刚好。
“喝……”秦兆瘫在沙发迷迷瞪瞪,举起手来要干杯。
徐覃紧皱眉头十分嫌弃,也不知道这货平时在员工面前那个人模狗样是怎麽装出来的。
“秦兆,睁眼!”徐覃杯子放茶几,抱臂喊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