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仍为陆佳宜将自己推给他人的行为而愤怒,但更多的是束手无策的沮丧。他不能要求一个内心毫无想法的人去揣摩明白他的心意,正如,他也无法冲动地抛开一切去要个结果。
又何来谁对谁错之分?
掌心揉在她哭红的脸颊,金煜无声地叹了口气,终於释怀了:「陆佳宜,以後不许再给我找女朋友。」
刘艳和陆文军去了外地参加朋友孩子的婚礼,金茂林趁体检报告还没出来就已经报上国外的旅游团,家里只剩下金煜和过来借宿的陆佳宜。
金煜给了她一件不常穿的短袖,陆佳宜洗过澡穿出浴室,心不在焉地擦着头发,一条直线能走出七八条分支,歪歪扭扭倒去了沙发,硌到躺在那休息的金煜,包里的东西摔了一地,两人也都疼到惊呼。
如果不是醉糊涂了,金煜真觉得她是故意为之,忍着裆中间突然起跳的反应,把醉醺醺的人抱起身:「你睡我床,别跑错了,去吧。」
双脚刚落地就踩到一堆东西,陆佳宜强迫症犯了,一屁股坐去地上,大半夜在那慢慢收拾起包。
金煜无奈地叉着腰,只能蹲下帮她一起捡,手指刚碰到一个花里胡哨的透明壳,陆佳宜忽然伸来手,伴着霎时清明的口吻。
「还给我!」
反应那麽大?金煜条件反射地躲开胳膊,起了好奇心:「什麽东西?」
他正想翻过来一瞧,陆佳宜猛地扑上来,压在胸膛一起滚到地砖,两人你来我往地争抢。
她今晚喝了很多酒,头晕眼花,手上也无力,压根抢不过金煜,光心急如焚:「你别看,你不要看,快还给我!」
越是这样,他偏不还,胳膊从後将她两手死死扣住,另只手当着她焦急的面翻转过来。
霎时间,笑容凝住。
微光下,他看见身穿制服的自己被夹在透明壳内,外面一层贴着各种可爱的爱心贴纸,还有一句耐人寻味的「iloveyou」。
陆佳宜一阵心慌,当时拔腿便想跑,可金煜却一把将她拽回。
臀落到胯上那刻,凹陷不偏不倚卡进凸起,在他收紧後腰的动作之下,自然地上下摩擦了一次。
隔两层棉布,还是抵挡不住那阵火热的传递,陆佳宜刚挣扎一下,那东西就越来越肿胀,顶得她面红耳赤。
卡片被金煜夹在指间,直勾勾地盯着她:「这是什麽?」
她紧张地吞咽着口水,这一刻,不知该後悔为什麽要放在包里,还是该担心怎麽回答他接下来的疑问。
「相片啊。」
「我当然知道。」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双开始闪躲的眼睛,心也止不住狂跳:「我问你,为什麽要藏我的相片?」
「我没有藏!」她只是舍不得扔,或许是没想过扔,总会不经意拿出来看一眼,再悄悄塞回去,像个有秘密心事的少女。
意识到这奇怪的行为,陆佳宜再不能直视他的眼睛,立马垂下了睫毛,可盯着鼻尖前的胸膛,又是一阵火热的心跳。
金煜掐过她下巴抬高至顶,盯着早已绯红遍布的脸,失去了所有耐心:「陆七七,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刹那,脑海似乎有烟火冲天,轰然炸开的瞬间,整个世界都清晰明亮了。
潮湿闷热一齐汇入胸腔,在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下,陆佳宜揣着疯狂跳动的心彻底沦陷其中。
直到奋不顾身吻上去的那秒,她仍旧不敢相信,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了金煜。
年轻男女的血液随之被点燃,好似刚擦出火花的乾柴,在猛烈加深的吻中,烧向彼此蔓延着欲望的身体。
捧过陆佳宜的後脑勺,金煜期身压来,炽热的唇舌撬开齿关伸向柔软,一遍遍缠绕吮吸。
她情不自禁仰高脖颈,让濡湿的吻从唇缓缓落下,滚烫带过每一寸冰凉的肌肤,直至躁动被含在口中舒缓,蚂蚁咬过般的疼痒终伸向幽暗处。
窗外是无穷无尽的狂风骤雨,金煜抱着陆佳宜进了卧室。
……
宿醉与欢愉过後,浑身都泛着酸疼,陆佳宜昨晚让金煜压着做了不止一次,两人都失控到毫无节制,满地都是擦拭过的纸巾。
陆佳宜揉着疲惫的脸,觉得自己好像整宿都没睡着,又好像一直在昏沉中飘荡,循环往复地涌入高涨的潮水中,快乐得就要疯了。
可清醒之後,意识开始回笼,她满脑子都在适应突然的变化。
这算酒後乱性吗?
她第一次这样不计後果。
金煜推门进卧室时,床上的人还蜷缩在被窝里盖着头,他坐去床边拉下被子,不料她却捂着脸在哭,笑容顿时凝结。
「怎麽了?」
她揪过胸前的被子,推开他靠近的胸膛,言语之中都是怨气:「你去哪了?」
昨晚极尽缠绵,一秒都不愿分开,怎麽也没想过她睡一觉醒来会哭成这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下楼买早饭了。」
陆佳宜吓死了,先前翻过身,床侧空空荡荡,家里静到只能闻见自己的心跳,以为他提上裤子就走了,忐忑不安到身子像让一桶冰水浇过似的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