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确如您所说,”马尔特觉得有些害怕,“您真是学识渊博。”
当然不是了,伦科在心里对马尔特嘲讽大笑。
实在是伦科流浪在外多年,喝过的酒比吃过的饭还多,也曾一度出入赌场,对这些东西没办法不熟悉。
但是,既然装逼这麽有效果,那就继续装下去好了。
伦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奥兰多家的人摆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的。
他相信,像马尔特这样的人,肯定也会对这种事,特别有心得。
于是伦科对马尔特招了招手,示意对方附耳过来。
“从现在开始,把你赢钱的那一套做派拿出来。”伦科对马尔特说。
“啊?”马尔特懵了。
“对着他们家的人,该怎麽显摆怎麽显摆,”伦科看了一眼站在道路两旁的保镖们,“最好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你赢了大钱了。”
马尔特虽然没有明白伦科的意图,但是既然这是主人的命令,他这个做下属的,遵命就是了。
“明白。”马尔特说,他对着伦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包在自己的身上。
接着,伦科就从马尔特手里接过了伞,示意马尔特可以去行动了。
跟在他们身後的埃尔和林客,却完全是另一番风景。
“你这几天,过得还好吗?”林客问埃尔。
两个人并排走着,都撑着伞,为了避免伞撞到一起,他们隔着一臂多长的距离,没有像往日里那样亲密。
“托你们家的福,过得很好。”只面对林客一个人的时候,埃尔就开始阴阳怪气了。
林客心里松了一口气,还能阴阳怪气丶表达不满,那就证明奥兰多家绝对没有要和戴伦家撕破脸的意思。
甚至恰恰相反,埃尔现在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这场谈话,到最後,估计还是有求于戴伦家族。
林客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气落到埃尔的耳朵里,就不像那回事了。
“你叹什麽气?不是你亲自到高塔去,把温特沃斯接出来的吗?他还成为了你们家的座上宾,整个圈子的人都听说了,戴伦家有了一位蓝眼睛的漂亮宝贝。”埃尔对林客说。
听听这口气。
“这件事,是我母亲定下的,从槲寄生足球场回来的那个晚上,她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第二天让我去把温特沃斯接回家里来。”林客隐藏了一部分事实,不过也不全是谎话。
“冒昧一问,”埃尔这句话可一点都没有“冒昧”的意思,“戴伦家家主,到底想做什麽?”
林客看着眼前的路,湿漉漉的石板上全是水,走在前面的伦科接过了马尔特手里的伞,马尔特跑远了,伦科的身影也在雨水里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你们给基石准备的东西,起作用了吗?”林客问。
他的声音裹着清凉的雨雾,在埃尔耳边响起,仿若惊雷,炸得埃尔心里一激灵。
“凯特自杀的痕迹,你们僞造成了他杀,无人机的录像,你们肯定也动过,除了温特沃斯这个人证对不上,其他一应物证,你们应该都修改过,但是,结果如何?”林客继续问。
埃尔站住了脚步,林客也随之停了下来。
两人在伞下对视着。
“短短几天之内,高塔查出了一切始末,知道奥兰多的管家瓦伦逼迫凯特交出技术,并将真相公之于衆了,不仅如此,高塔还亲自主持了凯特的追悼会,时间就定在今天,和你们为瓦伦定下的追悼会日期一样。”林客说。
“我相信,你也尝试去和高塔的警员们沟通过了,想让他们对温特沃斯下杀手,结果应该不乐观吧?”林客小心地观察着埃尔的脸色,他看见埃尔的脸色灰败,知道自己说对了。
埃尔沉默了一会,林客听着雨滴落在自己伞上的声音,精神高度紧张。
接下来,埃尔问出的问题,一定至关重要。
“我们僞造的证据无效,贿赂高塔失败,这些都暂且不谈,真正让我介意的,是基石将这件事公之于衆,”埃尔开口了,“这件事,和你们戴伦家,有没有什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