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枫林时,大敌当前,她循着本能与斩苍站在了一边。那群元老院魔族要他的命,她根本来不及思考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只觉得必须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当其他麻烦都退场时,面前这个与她纠缠不休,即使她失忆了也不放过她,逮着空子就要往她心里钻的魔族便成了她最大的麻烦。
夕风鼓荡着她的衣袖,占先透露出她内心的纠结。
斩苍又问她:“樱招,你凑这麽近,想把他单独叫出来做什麽?”
她凑得是有些近……
双手撑住树干的动作几乎要将自己贴进他怀里,腰後那只臂膀不让她退开,现下他们几乎是呼吸交缠。
这样的姿势,对着贺兰宵,她自没觉得有何不妥,可现在,面对着已经成为斩苍的贺兰宵,她却觉得十分不自在。
掌心的树皮有些粗糙,硌得她的手不太舒服。她暗自调整了姿势,跪坐在自己的双腿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是防备的姿态,斩苍瞟了一眼她已经发红的掌心,没有再禁锢住她。
“师父,”他突然这样唤了她一声,待到她抬眼看向他时,他才轻声问道,“倘若我只是贺兰宵,你会想与我长相厮守吗?”
樱招:“……”
“不会对不对?”他自嘲地替她回答了,“那我再不要当贺兰宵,我只是斩苍。”
明明作为贺兰宵时,嘴上说的是当她一辈子的乖徒儿。
可他知道那些全是假话。
他想要她看着他,只看着他,眼神再不许装进别人。
樱招却没想那麽多。在她心里,贺兰宵才是那个与她朝夕相处了两年之久的人。他没她厉害,没她见多识广,他跟在她身後满心满眼都是她,完完全全只属於她一个人,全然被她掌控。
而面前的斩苍,总让她感觉很危险。
在她所剩无几的零碎记忆中,她是那样倾慕他,这种感觉令她无比惊慌。
扶桑树的枝干上还攀爬着些藤蔓,藤蔓上不知名的小花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她盯着那些粉白的花朵,突然说道:“我也问你几个问题。”
“嗯。”斩苍点点头,背靠在树上,一条腿悬在枝丫间,做出闲适的姿态,尽量不给她任何压迫感。
“我的记忆,是被你抽走的吗?”樱招问。
“是。”
“为什麽?”
“不那样做的话,你会死。”
所以果然是有隐情,可他如今问一句才答一句,似乎并不希望她知道全部的真相,为什麽?
樱招默默地将左腕上束紧的衣袖解开,露出刻着“斩”字的追魂印,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接问道:“这个追魂印,是我自己刻下的,对吗?'斩'字……是你的名字。”
斩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稍稍支起身子,将手递到她腕下,虚虚地托住。皓白的手腕就这样悬在男子的掌心,并没触碰到,但彼此肌肤散发出的热度却碰撞到一起,令血管也无故震颤起来。
更别说那截腕子上,还刻着他的名字。
这让樱招感觉自己是他的所有物。
她正打算抽回手,他却屈起手指将她扣住,肌肤相贴时,她微微侧了侧脑袋,试图掩盖自己方才漏了一拍的心跳。
幸好斩苍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斩”字上,没空留意她难以形容的反应。他低下头凑近她的手腕,粗粝的指腹缓缓地摩挲过那道追魂印,轻声问道:“疼吗?”
不需要她回答,他也知道她有多疼。
作为贺兰宵时,他看到她发作起来疼得浑身发抖的模样,咬着牙关五感消退到只剩下痛觉。那时他真恨斩苍啊,师父爱他爱到不惜动用天罚之印,也要将他刻入神魂,永生永世绝不相忘。
即便现下他知道自己便是斩苍,看到这个印记,也没有几分高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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