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招那句虚实难辨的话,已经在魔宫内上上下下传了个遍,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太簇早在踏进宫门时就已经被同僚们拉着问了一通。此时再次被问到,他脸上温文尔雅的面具终於挂不住,咬着牙回道:“愉快不愉快,你去试试不就——”
“左使,”原本沉默不语的斩苍突然开口将他打断,“下去领十鞭。”
他所说的“鞭”是裂魔鞭,魔族四军当中常用的刑罚之一,挥鞭时能引来天雷附在鞭上,一鞭下去威力非同小可。
寻常魔族三鞭便足以丧命,以太簇的修为,撑过十鞭没有问题,就是施刑过後要修养一段时日而已。
这样的惩罚,也算是不偏不倚。
他们这位魔尊平日里亲自过问的事情不算多,政务问题皆交由属下一应处理,唯军纪方面严明得可怕,说一不二。
即使是与他私交甚深的左使,该罚时也丝毫不会手软。
“是。”太簇拱手认罚。
“你呢?”斩苍转而看向方才插话的火部将领,“你想和左使一起吗?”
此言一出,原本还打算多嘴几句的众将皆不作声了。被点名的火部将领亦老老实实地垂下头来,连声告饶:“不不不,尊上,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告退。”
於是乌泱泱一群魔领罚的领罚,回府的回府,立时便退了个乾净。
空旷的议事厅内只余大祭司虚昴还立在殿中未离开。
“大祭司还有何事?”斩苍利落地坐回主位,开口问道。
“尊上还记得前段时日陆续抓到的那几个擅闯魔宫的修士吗?”
“嗯。”斩苍自然记得,那几个修士,与今日冒充太簇的女修士一样,都是剑修。不过横竖没闯到他面前来,小打小闹之事他没在意,只吩咐下去将他们放了。
“因为城中修士突然增多,属下料想许是有大事要发生,於昨日卜了一卦,方得知是有一柄神剑即将在魔域出世,所以得了消息的修士们都赶来了魔域。”
神剑,在魔域出世?
斩苍对此兴致缺缺,但还是很给面子地问道:“出世地点可知?”
虚昴:“黑齿谷。”
这个地名令斩苍的眼神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回忆起今日演武场上头发乱糟糟丶眼睛却雪亮的那名女剑修。他耐着性子等着她射完三箭,盯着她看了那麽久,已经将她的面容记了个牢固。
从来不近女色的魔尊生平从未如此良久地盯着一名女子看,导致他现在一闭上眼就是她那副不知死活丶满口胡言的模样。
明明被掀翻在地却仍旧尽力朝他拔剑,武器脱手之後又立马求饶,这一切反常的举动似乎都只是在引他出手。
他知她没半句真话,但他不在意,对於搜她魂之事也不感兴趣。修士之魂,无非是寻大道,求长生,路途之中再添点风花雪月,无趣得很。若是她一不小心因搜魂丢了性命,在这大好的日子里未免太过晦气。
但联系起这柄在魔域出世丶令所有修士趋之若鹜的神剑,难保她今日之举不是有备而来。
他沉默了一瞬,突然想起自己将她关起来之後,一直未曾提审。
“那个女修士,”他沉声吩咐道,“把她带上来,本尊要亲自审问。”
候在殿外的魔族战将随即领命,一路疾飞至刑狱大牢,在狱卒的带领之下找到关押樱招的牢房。
远远地,那魔族战将只觉得这女修士在牢房之内安静得过分,开了牢门,她仍旧缩在角落里,埋着头声也不吭。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魔族战将大步走上前去,握住她的胳膊正打算将她拉起来。
温热的触感却在须臾之间变作一截硬邦邦的木头。
再抬眼看过去,那女修的身体竟直接化作了一个巴掌大的木雕人偶,人偶上贴着一个替身符。
出了魔宫,虚昴没急着回祭司殿,而是先去了一间清幽洞府。
清幽洞府设在高山之上,可以将整座都城景致尽收眼底,属於地丘一族。
厌火魔宫自筑造起已经换了五位魔尊,而地丘一族的洞府在此伫立了几千年,却从未改换过主人。每一任的家主都出自地丘一族,世袭继承。正如元老院的席位亦是世袭继承一样,只是早些年元老院还风光无比,现如今却形同虚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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