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一下你就能开心吗?”樱招一脸不解。
这是什麽奇怪的要求?
“嗯。”
内心深处对她擅自的埋怨,全因他太过贪心而起。师父充其量只是助长了他的贪欲而已,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反而让他得到了好多。
那麽,要求更多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樱招想了想,特别慷慨地说道:“那我亲你三下,你会不会更开心?”
他突然笑了,虽然眼角仍旧有些红,但总算不是开始那副沉郁的模样。他一边将眼睛闭上一边说道:“那你先亲,亲完我再告诉你。”
小孩子索吻才会将眼睛闭得这样乖。
樱招凑近的瞬间,他左眼睫毛根部那颗小痣清晰地落入眼帘,她本就不太集中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不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皮。
少年的眼睫颤了颤,等得不耐烦似的,主动倾身吻了上来。
揽住她腰肢的手瞬间收紧,压住她的腰背朝他贴近。少年闭起的双眼已经睁开,漆黑的眼珠里似乎蕴藏着一团野火,不知什麽时候就会突然烧起来。
他的唇重重地碾过她的,却又在下个瞬间舍不得将她弄疼一般放轻了力道,细细地将她的唇瓣描绘。
分开的时候,她的嘴角已是水光一片。他看了一眼,又恋恋不舍地凑上来吻了吻她的嘴角。
一系列动作做完,他却没急着退开,而是轻轻地将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特别眷恋地偏头亲了亲她的耳垂,才低声提醒道:“你动作太慢了,所以刚刚那个不算,你还要再亲我三次才行。”
这真是有些孩子气了,仿佛做出方才那般强势动作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不就是三次嘛,又不是给不起。”樱招嘟囔一句,又撅起嘴朝他吻过去。
可少年却伸手捧住她的脸,摇头说道:“不是今天,是下次。下次你再还债给我。”
面对樱招不解的目光,他牵起嘴角笑了笑,解释道:“因为我下次还想再见到你。”
少年身後有枯叶在簌簌坠落,虽然他在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但樱招总觉得,他这一瞬间的开心,就像蜉蝣的羽翼,薄得透明,一戳就要破。
“可以答应我吗?”他将她一只手牵起,小心翼翼地问她。
樱招没立刻回答,是因为她想到他马上要被她带去魔域,倘若她以这个圆脸姑娘的皮囊太轻易地找到他,那不马上就要露馅吗?
她短暂的犹豫化作了一只蚂蚁在他心上噬咬,少年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是压抑了太久,从未大方在她面前暴露过的渴求。他将她的手握紧了些,忍不住催促道:“答应我。”
“可是,我该怎麽找你呢?你会一直在此地逗留吗?”
这个在樱招看来极现实的问题,贺兰宵听了却突然松了一口气,至少师父在认真考虑该怎麽和他相见。
他感觉自己很没出息地眼眶又开始变湿,不想让她看见,於是急急低下头去,用额头抵住她的手背,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抬起头来,用樱招最能接受的方式哄道:“我能感受到你的修为极高,所以,你肯定有办法找到我的,对吗?只要你愿意。”
“那倒是没错啦,我的确修为极高,”樱招的思绪果真被他带跑,“大概……和你师父差不多吧。”
扬扬得意的语气,顺带把自己又夸了一把。
接着她顺着他的话思索了一番,然後说道:“你可有贴身之物?我可以在你的贴身之物上下个追踪咒。”
苍梧山的弟子令其实也可作追踪之用,但现下她顶的不是樱招的脸,自然要换个别的物什才好。
贺兰宵想了想,将自己的随身玉佩解下。
当今世道君子佩玉是某种约定俗成的风气,贺兰宵这块的确是从小戴在身上,但这不过是他众多好东西当中的一样而已,并无特殊意义。
若是樱招愿意给它施咒,那意义便不一样了。
樱招接过那块莹洁美玉,施咒之前突然想起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所用的术法,便照着回忆,模仿了东极门离霜的结印手势,将追踪咒刻上去。
“好啦,”她将玉佩递回去,“收好吧,这下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了。”
他将玉佩收好的动作未免也太过珍视。
樱招稍稍斜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在他的视线回望过来时,她突然轻咳一声提议道:“既然我不能再主动亲你,那我可以允许你来亲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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