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在樱招剑下的魔尊斩苍,则是凌驾於这四象之上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当年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正如樱招自己也无法想像二十年前,她究竟是如何将其打败的。
或许那日他刚好状态不好,是她乘人之危,又或许是她在神魂受损之前,功力的确已达化境……总之不能细想,想也没用。
越是高等的魔族对於本体的掩饰能力越强,轻易不会露出真身。
被樱招钉在地上的魔族此时显然已经维持不住人形,奄奄一息地将本体显露出来,通体漆黑,周身还萦绕着一层薄薄的黑雾。
樱招飞至他身前,一眼扫过他头上的额饰,突然轻哼了一声:“呵,还是一名魔族战将。怎麽,你们如今内乱已平,匀得出工夫来监视我了?”
“樱招仙子说笑了,你杀了我们尊上,监视你伺机寻仇,这不是理所应当吗?”那魔族战将看起来虚弱,却仍旧牙尖嘴利,“倒是你躲在苍梧山当了二十年的缩头乌龟,如今终於肯出来了?”
魔族之人性格狂妄,不管实力如何,动手之前总喜欢放几句狠话。即使在被完全碾压的境况下,嘴上也要找回点场子。
樱招早些年和魔族打过不少交道,熟知他们的套路,并未被激怒。她冷淡地笑了笑,回敬道:“缩头乌龟?只敢用分身来见我,究竟谁才是缩头乌龟啊?”
“没办法啊,用本体对你简直毫无胜算,我可没蠢到那个地步。”魔族战将说着又咳出一口黑血。
夕阳渐渐下沉,林子里暗了下来。樱招没再看他,而是不紧不慢地昂首环视一圈,想辨别出他的本体所在。
这只魔身上的魔气这麽重,本体必定在附近。
忽听得身後有人御剑而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贺兰宵终於追了上来。
“师父。”贺兰宵在樱招身後站定,看了一眼地上被钉住四肢丶一脸痛苦的魔族,飞速移开了目光。
虽然他心里对於魔族没有半点认同感,但樱招一出手便如此狠厉,仍旧让他心神有些慌乱。
少年一瞬间的错眼没有被那个魔族战将捕捉到,反倒是他这副面容引得对方注目了良久。他的眼神在师徒二人之间睃巡了一番,突然不怕死地开口道:“好俊俏的徒弟啊,我久不来人界,倒不知如今人界世风这麽开放,和我们魔界有得一比了……”
他见樱招终於沉下面容,竟缓缓道:“你二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怕不是名为师徒,实为道侣吧?”
话音刚落,魔族战将便後悔了。
求生的本能让他口不择言,逃脱不得,便只能竭尽全力激怒樱招以图让她一剑了结这个分身。因为她的灵气化刃实在太过强劲,即使只是钉住分身,那股暴掠的痛意却连本体都几乎承受不住。
钉住四肢的金色飞刃又往里扎了一寸,魔族战将痛到想要翻滚,却由於四肢动弹不得而狼狈地扭动着身躯,喉咙里发出近乎绝望的呜咽。
“很痛苦吧?”樱招看着他,“想激怒我让我给你个痛快?我教你一个办法好了,你乖乖地求我,求得我高兴了,说不定我就准了。”
他涣散的瞳孔微微聚拢,似乎想说些什麽,但已经虚弱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樱招游刃有馀地往後退了一步,忽地抬眼看向右前方,长袖一挥从掌中涌出一道剑气,朝着百丈开外直逼过去。前方那一大片不甚起眼的树林中突然蹦出一道黑影,朝着天空一窜而起。
本体在那里!
她乾脆利落地挥手斩落分身的头颅,黑雾腾腾间,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急追。
一直站在身後的贺兰宵被她毫不留情的杀招震慑住,一时之间忘了跟上去,等到回过神来时,樱招已经没了踪影。夜空中只传来一句不容置疑的吩咐——
“你留在此地等我,不要乱走。”
“……好。”他望着樱招消失的方向,缓缓应了一句。
地上那具魔物的分身渐渐化作一摊黑水,热腾腾的烟雾滋滋往上冒,消散时泥土上只留下一团形状可怖的焦黑印迹,仔细看过去,还能辨认出挣扎过的痕迹。
虽然只是一具分身,贺兰宵却不禁想到,半魔的死状会不会也是这样像个完完全全的怪物,还是会维持住人身?
那样至少看起来会体面一点。
月亮出来了,一棵棵苍天古树的树影被照射得很明显。一阵阴风吹来,贺兰宵警醒地执剑回身,只见前方那块空旷的土地上有一道阴影正缓缓聚拢,原本淡淡的一层影子渐渐变得浓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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