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都?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
萧澈用帕子帮她擦了泪,又仔仔细细抹去那些胭脂,「周家的事?情,还会有办法。那些如今分离的人,也一定还会有重逢的那一日?。」
李茵愣愣地看?着他,眼中还有泪光,一时之间,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萧澈叹了口?气?,复又将她拉入怀中。
「大晋的兴盛并非一朝一夕而成,在南宛与北胡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能够多年太平无战事?,文臣武将相互配合,缺一不可。」
「周家领兵镇守北疆,乃是威慑北胡,这既是将功折罪的机会,也是安邦兴国之策。这一点,沈慕之必定也知道。」
说到底,他还是大晋的子民,个人恩怨在家仇国恨面前,还是要退让一步。
他今日?发了疯一般来找李茵,比起报复,更像是自虐。自述罪孽深重丶机关算尽,所以只求一死,好?像这样,就能在与萧澈的博弈中扳回一局。
他以为,死人会永远被铭记。
「阿茵,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错。」
「我?知道。」
怀中,传来闷闷的声音。李茵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仿佛,这样可以借到更多的力气?。
「不过,说来说去,好?像还是错在了最初。如果我?没有救下他,就不会有後来这许多事?情。」
萧澈低低地笑起来,他知道李茵是在开玩笑。那是一条人命,即便?重来一次,她也不会见死不救。
「如果没有救下沈大人,你就要先一步遇见我?了。」
「让我?想一想,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该以什麽模样出现在你的面前。」他佯装思索一阵,「说不定,也要假意受伤,倒在你家门口?,让你把我?捡回家。然後,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求你回京与我?在一起。」
明知这不过是假设,可李茵竟然真的幻想起来,如果,一开始遇见的就是萧澈,一切会是什麽样的。
大约,也逃不过国公府那一段劫数。
不过,这点虚幻的影子,却让她的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你的过去,是什麽样子的?」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为什麽会喜欢她?为什麽许多年过去了,仍执着找回她?
「小时候,我?是个很古板无趣的人。如果你现在遇见了小时候的我?,只怕会躲得更远。」
「可是,皇祖父当?年替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却很不一般,一点都?不怕我?。非但不怕我?,而且还敢指使着我?做事?,送给我?的穗子,也是旁人不要的。」
在那个万分压抑的时候,能有一个人自万千规矩中跳脱而出,那样张扬明媚,谁能不为之心折?
他抱紧了李茵,「你的出现,就是我?人生的全部意义。」
*
光阴流转,时光飞逝。
眨眼间,芳菲四月已过了大半。
明珂抵达青州後,曾传书一封回京城。
所言之物,是在青州所见所闻,那里的风土人情与京城不同?,为了摸清当?地人的底细,她还在暗访中。
除此之外,还有一桩喜事?。
四月底,萧子秋与王知微将在燕王府完婚。
据说,是燕王爷亲自带着萧子秋去常州老家下定,才?将这门婚事?挽回。
从?前他厌恶读书,在旁人眼里是个不习正道的纨絝子弟,王家其实早就对?他不满了。但如今王尚书获罪,两个年轻人又情投意合,再续良缘也无不可。
说起来,这是李茵与萧澈在京中为数不多的朋友了,他们自然不能缺席。
前往燕王府的当?日?,新科状元顾怀川也随他们一同?而去。
红妆十里,锣鼓喧天,送亲迎亲的队伍比迎娶王妃还要壮大,京城之中,几?乎万人空巷。
燕王爷与王妃坐在堂上,看?着面前拜堂的新人,笑得嘴都?合不拢。
王知微一身凤冠霞帔,大红喜帕盖着头,却隐约可见金冠上用珍珠串成珠花,流苏垂下,随袅娜步伐轻摇。
大红喜服的边缘钉着贝珠,金线密密织成石榴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夫妻对?拜——」
喜娘拖长了调子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只见堂中新人转身相对?,萧子秋一脸喜色,目光落在喜娘喜帕上时,那浓黑的剑眉快要扬到天上去了。
他与王知微一同?拜下去,手中紧握的红绸将二人连接起来,永世不分离。
「礼成——」
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与观礼者的掌声混在了一起。
拜完堂,新娘子被送入精心布置的婚房,新郎官却还要一一敬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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