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嘴巴是用来交流的?」陆宇轩极力压抑着胸中的火气。
看着陆宇轩怒得要喷火的眼睛,刘洋吓了一跳:「怎麽?」
陆宇轩头一别,不看刘洋,「算了。」
「什麽算了?」
「算了就是别再提了,特麽的过去好几个月还提它干嘛?」陆宇轩一时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刘洋这会儿虽然头晕沉沉的,但陆宇轩的口气能听得出来一直强忍着,虽然对他对着自己说脏话很不满,可她还是关心地问,语气温柔又体贴:「你怎麽了?」
陆宇轩此时正侧脸对着刘洋,看着他咀嚼肌动来动去的,知道他这是在咬牙切齿,想必自己跟他有什麽误会,既然有误会就一定得当面说清楚,不然以後也是个结。
刘洋走到陆宇轩的面前,「有话直说吧,搁到心里你不舒服,我更不舒服。」
「好。」陆宇轩用力地点了几下头,双手插腰,一副要训人的架式:「本来我是不想说了,毕竟过去那麽久了,说了根本改变不了什麽。既然你让我说,OK,我问你,前阵子傅宝滢是不是要你给我捎话了?」
「捎话?捎什麽话?」
「当年她在给我的结婚请柬里给我夹了张字条……」陆宇轩也不知道为什麽,这不是刘洋的错,可他这会儿却揪着这个问题在较真儿。
「吖……」刘洋吐了吐舌头,麻妈,好像是有这麽回事,她扶了扶额小声回道:「好像是。」
「好像是?」陆宇轩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这麽大一件事,我怎麽听都没听你说过?你不是说嘴巴是用来交流的麽?你的嘴巴呢?」
「你发那麽大火干嘛?不就是捎一句话而已,多大点儿事?」
的确,不就是捎一句话而已,但是,如果当年他看到了那张字条,说不定他对傅宝滢就不会有那麽深的误会。想想傅宝滢为了离婚,早早复出,一直在为回到他身边做着努力。而他呢,对她的态度不理不睬丶冷言相讥。
记得那次,他称她为孙太太,在他掠过她的身边时,她那晶莹的泪水不就是在诠释着她内心的苦痛与辛酸吗!
陆宇轩闭上双眼,这些现在拿来说又有什麽用呢?事情已成定局,他只不过是在後悔,後悔对傅宝滢的误会一直执迷不悟。虽然现在已真|相大白,可他却对她无能为力。
就是把气撒到刘洋的身上,也於事无补!
车子已停到路边,刘洋跟着陆宇轩上了车,坐稳後觉得还是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下,於是说:「我的确是忘了,这是我的不对,对不起。可我也不是没心没肺的,那时我才第一次见到傅老师,我跟她很不熟,当然,不熟不是藉口,可那天某个人突然玩失踪,我为找那个人,一个晚上打了很多的电话,想了很多的对策,为的就是不让董事长知道你甩下我玩失踪了。在当时那种情况,我只关心你在哪儿,对於傅老师那句什麽字条不字条的话,我忘了,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陆宇轩一上车烦躁的就闭上了双眼,对於刘洋的话只当充耳不闻,管她有心没心的,这件事本来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他自己,在寻找一个泄愤的出口,而跟他最亲密的刘洋,就这麽平白无辜地中了枪。
考虑到刘洋不舒服,陆宇轩去拿车的时候两人就顺便在那儿把晚饭吃了,因为晚上这麽一吵,刘洋没好意思过去睡觉,在自己的房间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後的床向下一陷,紧跟着整个身子一紧,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随後一个温热的轻吻落在她的颈窝,「刚才心情不好……不是故意吼你的。」
本来刘洋并没觉得多委屈,可让陆宇轩这麽一说,鼻头竟是一酸,眼泪一下子涌到眼内,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良久,看陆宇轩并没有起来的意思,她拍了拍缠在腰上的胳膊:「我感冒了,你还是回去吧。」
缠在腰间的手更加收紧了些,耳边吹来痒痒的口气:「不怕,睡吧。」
之前刘洋在陆宇轩怀里睡觉是脸贴脸的,而今天,他是从後面抱着她,拥得她更紧丶更贴,此时两人的动作,仿佛是她侧躺着坐在他的腿上。他一直规规距距地拥着她,没有在她的身上到处摸索,他的的呼吸很平稳,没一会儿就变成了细细的鼾声,在她的耳边萦绕着。在这个黑漆漆的夜里,这片鼾声尤胜过世间所有柔和的催眠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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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洋的感冒抗了一天,今天感觉更重了,头没有昨天那麽疼了,只是喉咙干疼得却好像放在烤箱里烤焦了似的,鼻水也开始成水状往下|流。
换作以前她早早去买药喝了,只是碍於陆宇轩昨天只让她喝水,所以就这麽硬抗了一天,今天她实在忍不了了,於是给陆宇轩请了个假。
陆宇轩正在看一个聚力意向签购的剧本,一听刘洋说要出去买药,抬头望着她想了想,说:「药不是什麽好东西,如果没发烧就多喝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