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的脸色有些难看:「回禀王爷丶王妃,打听出来了,午後户部刘大人紧急进宫,随後没过多久,陛下便把几位重臣一起召进宫了。」
「听说,是丶是兖州和平洲,生了严重的疫症,短短三日已经近千人丧命。」
「另丶另外……」
范青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两位主子,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实在是自家王爷同那位之间……很是有些旧怨。
柳如楹挑眉。
听到疫症如期而来时她本来还很高兴,不料这时候报信的人会卖关子吞吞吐吐,当下脸色便是一寒,冷声道:「吞吞吐吐做什麽?快说!」
范青垂眸,低头小声回覆:「回王妃,听说国丶国师大人,也……也丶也进宫去了。」
柳如楹:「……」
扫了一眼丈夫,她低下头不说话了。
而宫羽殇闻言,脸色骤变。
原本即将扬起的嘴角落下,眼眸中的凶光渐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忍耐到了极致便不想再忍,狠狠地将桌面上的茶具挥落在地。
上好的瓷器碎裂一地。
范青吓得当场就跪下了。
只听宫羽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恶狠狠的话来:「叫什麽国师?你个混帐东西到底是谁的人?本王说过多少遍?」
「那就是个妖道!」
「妖道!」
……
「妖道?呵,那小十一你觉得,我到底是妖还是道?」
香菸袅袅的静室内。
一个白衣白发丶轻纱遮面的年轻道人,正坐没坐相的倚靠在软榻上,手边儿的矮桌上放着各色新鲜水果。
这道人很奇怪,身姿让人分不清男女不说,声音也有些雌雄莫辨。
随意捏起一枚晶莹的葡萄把玩着,一双颜色浅淡而又凌厉的眸子,斜睨着对面正在端正盘腿而坐的少年。
那少年单从眉眼上来看,本该是很俊秀的一张脸,不知何故晒得黢黑。
有种秀才和兵巧妙融合到一起那种……该死的美感。
此时听闻道人的质问,他也不见慌张。
反而讨好的笑了笑:「师父,您老就算要问也不该问我呀,外头的人不知道您的本事,我还能不知?」
「我之前那话的意思是,外头有些人的话说得未免有些太难听了,对您甚是不尊重,我听着心里不舒服。」
「您这麽厉害,就不能管管外头那些风言风语麽?总不能一直让百姓以为您是什麽祸害天下的妖道吧?」
「您不觉得委屈,十一还替您委屈呢。」
暗处默默观察的绯红:「……」
he丶tui!
这小马屁精!
这小浪蹄子!
真是比本统刚来的时候还能舔!
「宿主,很抱歉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您当初到底为什麽选他啊?这不纯纯就是个马屁精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