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着抹着,他莫名觉得鹤知舟的体温好像升高了些。
发烧了?
宋礼玉抬头,便看见了鹤知舟通红的耳垂。
这位暗卫营的前统领正绷着一张脸,不知所措地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和他给他上药的手。
宋礼玉看着自己停在鹤知舟胸口的手,闷笑了一声,想不到这位看上去冷淡的暗卫首领居然这么纯情。
只是胸肌而已,又不是……
等等。
宋礼玉突然明白了刚才光屏上的萘是什么意思。
他一下子觉得手下的胸肌烫手了起来,动作一停就更像是他的手掌附在鹤知舟的萘上搓揉了。
不对,是胸肌,什么萘,他被光屏带偏了。
宋礼玉匆忙挪开手,在看见鹤知舟劲瘦的腰线后又想起来了光屏上的文字,对所谓的“煎”究竟正不正经产生了怀疑。
应该不至于吧?这光屏平时都挺符合他的心意的,宋礼玉有的时候都觉得光屏上的选项是他自己的想法的具现化。
他又不好男风,之前也没见过鹤知舟,怎么可能还没见面就对对方有这样轻薄的想法?
宋礼玉觉得自己只是不择手段,但远没到下流的地步。
宋礼玉的思绪乱糟糟的,他用金疮药给鹤知舟止了血后便轻手轻脚地给对方披上了自己的外袍,将真空的内里挡的严严实实。
听月恰好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王爷,我已经让府医准备下了,也让王府那边新送来了大些的马车,我们何时回府?”
“现在。”宋礼玉没起身。
他温声问鹤知舟:“你还有力气站起来吗?没有的话我让听月取个担架来。”
鹤知舟缓缓地点了点头,当即就用手肘支撑着起身。
只是鞭刑而已,暗卫受刑领罚后都是自己回去找药治伤的,更何况宋礼玉刚才给他喂了水上了药,就算宋礼玉现在让他去暗杀个人,也不是不能做到。
宋礼玉被鹤知舟的动作一惊,眼看着对方的外衣上又晕出血迹,便知道这是伤口崩裂了。
“你小心,我搀着你——听月,愣着做什么?还不来帮忙?”
宋礼玉能扶起鹤知舟,但为了维持自己的病弱人设,还是唤了听月来帮忙。
在旁边看呆了的听月如梦初醒般上前,帮着扶起鹤知舟,和宋礼玉一起搀着鹤知舟出地牢。
听月觉得自家主子今天未免太奇怪了些。
宋礼玉确实一直是一副温和病弱的模样,但作为跟着宋礼玉许久的侍卫,听月再清楚不过,宋礼玉骨子里是凉薄。
他会礼贤下士,让所有暗卫去治病,但绝不会像今天这样亲力亲为给人上药,更不可能弄得自己满身血迹来扶一个暗卫,还是把这个暗卫带回郁王府。
所以这个暗卫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月转头看了一眼鹤知舟,觉得对方除了比较帅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百思不得其解了。
宋礼玉出地牢后和十九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明天再来,便一路搀扶着鹤知舟上了马车。
听月已经提前铺好了软垫,宋礼玉刚想搀扶着鹤知舟坐下,就听得“咚”的一声闷响。
鹤知舟直接跪下了。
“奴……多谢主人。”鹤知舟的声音嘶哑,这句话像是他努力撕着嗓子说出来的。
宋礼玉猝不及防被跪,第一反应是鹤知舟拖着这一身伤这么重重跪下得多疼。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看见鹤知舟身上的外袍晕了更大的血迹。
他才刚给鹤知舟止住血,这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宋礼玉心里多了一股闷气,但又不能对鹤知舟发,最终只能再给龙椅上的那个东西记上一笔。
他忙想去搀鹤知舟:“你跪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先躺下,我让听月在这铺了软垫,你躺着会舒服些。”
没搀动。
鹤知舟用了力,坚持跪着没动,哑着嗓子道:“奴身上脏,会弄脏马车。”
宋礼玉被气笑了。
鹤知舟身上的衣服都是他的,他要是嫌弃鹤知舟脏,还能把自己的外套给他?
这件外套可比马车贵多了。
恰在此时,光屏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