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煦那般冷漠的话,黄艺蘅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
几年来的甜蜜与如今的痛苦纠缠交织,好似把一颗完整的心割裂成了千千万万块。
气血上涌,黄艺蘅再也保持不住冷静。
她扑过去,不由分说抓起陈煦的手臂,往楼梯走去。
“我不管你再找什麽借口,说什麽理由!总而言之,拿上东西,我们现在,立刻,马上就去登记!”
“黄艺蘅你真的是疯了!这种事情是想做就能立刻做的吗?难道不应该提前计划一下吗!”
那时候二人合住在一间复式loft,下楼的楼梯狭窄又陡峭。
若是平时一定不会出现什麽问题,可那天她丧失了理智,陈煦也被她勾出了火气。
“黄艺蘅你松手!你想发疯没有人陪你,有本事你自己一个人去民政局登记吧!”
彼时陈煦在楼梯口被她拉扯,阴沉着脸扬起了手,将她狠狠甩开。
她被甩开的时候失去了平衡,脚下一歪,跌了下去。
一切真的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最後我看到了摔在楼梯下的我自己,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救不回来了,我的一切就到这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艺蘅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我以为陈煦会害怕,会後悔,会送我去医院,但是他。。。。。。没有。”
看着黄艺蘅身体扭曲地摔落在楼梯最後一阶,脖子软弱无力地靠在冰冷苍白的墙角。
陈煦沉默地伫立片刻,低下头不再看,居然露出一抹忍都忍不住的笑意。
那抹笑容在脸上愈扩愈大,最终几乎变成了有些狰狞的模样。
轻轻下楼,在黄艺蘅面前蹲下,陈煦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擦着黄艺蘅还带着温度的脸。
“。。。。。。啊,死了麽。”
“死了也好,死了我就不用费尽心思敷衍了,我就可以专心搞沈然那边了。”
“艺蘅,其实我真的想和你结婚的,我真的爱你,可你等不了,还那麽无理取闹。”
“抱歉啊,不过这也都是你的错,是你自找的。我们本来真的可以结婚的。”
黄艺蘅看呆了,同样的,心也死了。
陈煦没有叫救护车,只是把这一切都僞装成了意外。然後打电话叫来了远在大山中的,她的家人。
在黄艺蘅父母面前,陈煦表现得那麽紫啧又痛苦。
“叔叔阿姨,艺蘅她一个人在家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我回来以後就看到。。。。。。”
倘若父母是爱孩子的,一定不会轻易相信陈煦的一面之词。
可黄艺蘅父母得知女儿死去,竟然只是惋惜:“那你们不能结婚,我们就拿不到彩礼钱了,艺蘅的弟弟妹妹以後生活。。。。。。”
多麽讽刺,又多麽可笑。
陈煦发现黄艺蘅父母只为利益,不由得心中暗喜。
“叔叔阿姨,我和艺蘅虽然没有结婚,但你们也算是我的半个父母。我这里有些钱给你们。。。。。。”
陈煦将那时候的积蓄全都给了黄艺蘅父母。
二人拿了钱以後欢天喜地,端了黄艺蘅的骨灰回去,卖女儿嘛,死了活了都一样,此事就这麽仓促翻篇。
多麽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