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段星垂系着围裙过来,见他缩在被窝里,蹭过来,“这会儿吃饭吗?还是要再睡一会儿?”
林瞻昨晚被折腾了一顿,这会儿脑子还有点懵。
他低声嘟囔了句“再等会儿”,往被窝里又缩了缩。
缩到一半想起来,他好像变懒了。
早餐也不做了,碗也不洗了,还学会了赖床。
段星垂点点头,背着手说:“我在网上学了一个牛肉酥饼的做法,正好今天早上做给你尝尝。”
林瞻愣了愣,难以抑制地眼眶发酸,匆忙躲进被窝里,闷声道:“真的吗,我好期待。”
段星垂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高高兴兴地去做酥饼。
林瞻却陷入了无尽的泥淖中:昨晚梦里的那个果果,是谁?
前男友吗。
林瞻想问段星垂,但他一出卧室门,段星垂就兴高采烈地邀请他来吃牛肉酥饼。
酥饼真的很好吃,段星垂尾巴都要翘上天,林瞻觉得这会儿提果果不合适,忍下了。
临上班前,段星垂扯着他衣服下摆可怜巴巴地问他可不可以不上班,想让他陪着,林瞻又想问果果的事。
这麽会撒娇,这麽熟练,是和果果练出来的吗?
但是段星垂没个正形地拉着他衣摆来回摇晃,故意拿腔捏调地叫他小瞻哥,林瞻又觉得比起问果果是谁,他更应该亲亲段星垂。
也没问出口。
沈世广的事应该差不多快结束了,段星垂今天在家休息,林瞻关上门前,段星垂还用夹子音娇滴滴地冲他哼唧:“晚上要早点回来哦,人家等你~”
林瞻绷了绷,没绷住,乐不可支:他这是在哪儿学的。
高中时根本没想到他还会这个。
林瞻乐到一半的嘴闭了起来:所以会不会是那个果果教的。
他忽然很烦躁。
果果到底是谁啊。
段星垂现在的样子,果果也见过吗,还“果果”,这名字怎麽就这麽腻歪,这麽让人不舒坦呢。
林瞻人都坐工位上了,还在控制不住地腹诽。
审核下属提交上来的文件也没能让他打住,直到杭岁宁出现。
沈世广都被叫去喝茶了,杭家显然也在着急上火,杭岁宁借着合作,不定想来谈什麽。
果然,简单的广告合作结束後,杭岁宁难得温和地邀请林瞻一起去见一见自己的哥哥。
“沈伯伯这次被人陷害,你心里别太难过,日子还是要过的,”杭岁宁努力让这次见面显得不那麽突兀,“虽然沈伯伯一直没和你相认,但我们却不能做那个背信弃义的人。当年你的生母和杭家定下了婚约,原本也没什麽,这不是沈伯伯出了事,家母想了想,放心不下你,这才让我大哥来看看。”
就算他不说,林瞻也准备答应他的邀请。
那可是杭家的大哥啊。
杭岁宁人再怎麽傻,毕竟是要混商圈的,总不能真被他糊弄得什麽也不查。单就他知道的,杭岁宁没少顺藤摸瓜查她从小到大的生活痕迹。
连杭家大哥都出马了,说明杭家觉得杭岁宁拿不下自己,要派家里最聪明的那个来。
杭家反复试探他的同时,也会给他带来一定的信息。
等杭岁宁真情实感地解释完,林瞻平静道:“劳大杭总费心了。”
杭岁宁的大哥比起杭岁宁沉稳了不止一星半点,整个人严肃且端正,坐在桌边像个雕塑,林瞻怀疑他去当过兵。
“我忘了问,”林瞻打过招呼後落座,忽然开口,“杭总说我和杭家有婚约,不知道对方是谁?”
杭家大哥眉峰微动:“是我。”
林瞻点点头,提起一边的茶壶倒水喝。
“你似乎并不意外。”
林瞻礼貌笑道:“毕竟是生母定下的,总要尊重不是。”
“国内同性婚姻并未通过。”
林瞻心说这人还试探上了,不过这问题的答案,他弟杭岁宁早在梦里就回答过了。
“如果大杭总决意履行婚约,想必去国外结婚也是可以的。”
杭家大哥尚未说话,杭岁宁便在一边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杭家大哥睨了愚蠢的弟弟一眼,复又将目光落在林瞻身上:“你不排斥男人?”
林瞻放下杯子,“大杭总拨冗前来,想必不是为了什麽婚约情谊吧。都到这地步了,又何必在这种事上遮遮掩掩——您应该知道,我现在有一个同性恋人,段星垂。”
杭家大哥脸上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