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
林瞻也不清楚自己为什麽会说这句话。不过他是真的很高兴。
不同于以往简单的开心,他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死里逃生。这样说有些奇怪,但看到段星垂的一瞬间,他幻视自己在刑场上跪着,刽子手已经在开刀了,忽然有人骑着马举着圣旨大喊刀下留人。
他是没文化的土狗,他只会说好高兴。
越想越雀跃,林瞻忍不住收紧胳膊,蹭了蹭段星垂的耳朵。
“干嘛啊!”段星垂被蹭了个正着,林瞻趴在他背上,明显感觉到他背部肌肉都绷紧了。
林瞻尴尬:他就这麽直白了一次,星垂反应好激烈。
这种方式果然还是不太适用于男生之间的友谊。
“呃,就,不小心蹭到了。”林瞻试图掩饰。
脸却烧了起来。
两个人挨这麽近,星垂不会发现他在脸红吧。他是尴尬得脸红,星垂别丶别误会他了。
玉米地这条路来时很长,回去时却很短,林瞻只觉得一晃眼,两人就来到了田边。
段星垂的车一早等在外面,他把林瞻放在车後座上,然後在他身边坐下。
“谢谢你,星垂,很累吧。”林瞻摸了摸裤兜,发现没带卫生纸或是手帕。
讪讪地维持着手插裤兜的姿势,林瞻说:“看你一头汗。”
星垂下颌处那颗浅褐色的小痣,被水润得亮晶晶的。
段星垂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什麽,又住口了。
“说起来,你怎麽会到这边来?好巧啊。咱俩真是心有灵犀——哎不对,这地儿是杭岁宁挑的。”
“巧什麽啊,”段星垂立马说,“我特地来找你的。”
他转头,用黑乌乌的眼睛看着林瞻:“杭岁宁带你往玉米地里钻,你就跟着他钻啊。怎麽一点戒心都没有。”
林瞻本来想说杭岁宁都打不过他,应该没事,况且玉米地他可比杭岁宁熟多了。看段星垂严肃的神情,他还是改口:“抱歉,大意了。他说那地方是你们的……”
“那才不是我的地呢,那个玉米种得烂死了,我才不会合作这种质量的玉米。”
“我就说那玉米一看就很普通,根本不是你会相中的类型。”
段星垂抿起嘴,腮帮子鼓起来,脸颊飞起红。他盯着前排的皮质靠背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林瞻,我对你来说重要不重要。”
林瞻即答:“重要。”
“有多重要?”
林瞻愣了一下,他对这还真没什麽概念。
“我对你做什麽事,你都不会生气吗?”
林瞻笑了:“那是。”温顺成那样的人,能做出什麽惊世骇俗的事。
段星垂却说:“骗子。”语气颇有些愤愤。
林瞻尚未开口,段星垂忽然欺身过来,把他按在靠背上。
脸颊被捏住,林瞻毫无防备,嘴被捏得微微张开,正方便了段星垂。
段星垂试探地在他唇角亲了一口,见他没拒绝,往他怀里凑了凑,扳过他的脸。
独属于段星垂的气息很快将他笼罩,甚至侵入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