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们…
要是他们愿意主动说出来,他这次就不生他们的气了。
可是,他又真的能忍心生他们的气吗?
扶月不敢继续想下去,明明还掉着眼泪,却擡起小脸,摆出委屈又愤怒的表情看着四人。
摆明了要四人给他一个说法。
脑海中闪过某个念头,凌光心狠狠一颤,动了动唇,却没有出声。
狐九卿神色微凝,也猜到了某个答案,他犹犹豫豫,给少年擦拭眼泪的手却没有停止动作。
最後,反而是翟仇开了口:“阿扶是指什麽事?”
“是我早早就为阿扶亲手准备了喜服,却没有告诉阿扶的这件事吗?”
喜服?
扶月的抽噎声都有了一瞬间的止息,但很快,眼泪涌得更凶。
他没办法去想翟仇到底经历了什麽,才会在短短千年内从幽冥重新爬上来。
甚至还在这段时间里,亲手给他做了喜服。
他翟仇的命,就不是命吗?他什麽时候能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扶月恼他不在意自己身体的行为,而这样的逆骨还有四个!
他根本就骂不过来的那种,只能恼怒又担忧地盯着翟仇看:“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你们真的打算要一直瞒着我吗?”
“娘子?”狐九卿瞧着扶月泛红的眼睛,顾不得太多,心疼地凑上去亲亲少年的眼尾。
眼泪还在掉,却在狐九卿的这一吻下好歹是掉得慢了一点,眼泪终于隐隐有了止住的征兆。
狐九卿见状,面上有欣喜之色闪过,又凑上去亲亲扶月的眼尾,却被少年用手背挡住。
狐九卿失落,特意亮出来的狐耳耷拉下来。
扶月推开他的脸,探头问翟仇:“就没有什麽其他的事瞒着我?”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然我要生好大的气的。”
为了让自己这话听上去更有真实性,扶月努力板起脸。
奈何那张才哭过的脸是怎麽看怎麽可怜,只叫人心生怜爱,又何来被威胁感?
凌光眼眸闪烁,呼吸一滞,不得不正视自己的猜测。
“师尊。”他开口,语气涩然,“师尊是想起来了吗?还是…”
凌光的目光扫向远离战场的雪白小狗,冷静道:“天道将一切都告诉师尊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扶月对上他的目光,难得在凌光眼中看出几分心虚,轻哼一声,又转过头去瞧其馀几人的表情。
个个皆是一派心虚的模样。
狐九卿吓得狐耳都变成飞机耳,面上勉强维持着心虚的笑意,试探着要去牵住扶月的手。
扶月不想给他牵,却又舍不得让人伤心,到底是让人给牵住了小手。
脸却依旧板着:“你们不是一直都想要在我面前争个高下吗?”
“这麽重要的事,为什麽不告诉我?”
旺财忍不住开口:“对啊对啊,你们不是最喜欢在宝宝面前使用苦肉计的吗?这次怎麽不说了?还要让我替你们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