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结束後,为什麽拉看我去买口红?”
贝尔摩德满意地笑出声来,风情的面容一瞬活了,显得生动又俏皮,"因为我第一眼就觉得,那个色号很衬你。
被筱原奈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贝尔摩德轻咳一声,“。。.咳,其实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
"更久一点,在实验室。"她试图牵起另一个人共同的回忆,"你第一次和槻岛起冲突,差点掐死他那次。”
“槻岛?”
“就是灰雁酒……一想到曾经和他共事过一段时间,就止不住的恶心。”
“时间似乎格外优待你。”
“哎呀,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应该是「你们」才对。”贝尔摩德捂嘴笑出声,“嘴真甜,果然还是活生生的你最有趣……”
“「银色子弹」的计划,听说过吗?”贝尔摩德弹了弹烟灰,自顾自地讲述起曾经组织内缄口不言的往事和过去,“「堕天使」——就是雪莉的母亲——和她的父亲主导的研究。”
静默的气氛会放大人的倾诉欲,贝尔摩德今日本就为此而来,“银色子弹没有被制出来,参与那场研究的实验员也都死光了……只留下两个半死不活的半成品。”
美丽的皮囊盖住内里腐烂的气息,被时光和生死遗忘看似诱人,代价却不轻。贝尔摩德就这样,和同样腐坏的组织共生了将近半个世纪。
她一面享受着黑暗带来的欲利,一面为腐坏的长生的代价感到痛苦,一面看着组织盘根错节丶如同蛀虫一般深入这个国家,一面又偶尔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从贝尔摩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是段不大美好的回忆。她并不是剥开伤口给别人看的人——哪怕在筱原面前——须臾换了话题。
“我最开始说的事,还有印象吗?”
“没有。”
“也是。”
贝尔摩德柔声道,"灰雁酒拿枪保的时候,你下意识护住了你边上的那个小研究员……不记得了吗。”
03实验搁置十几年重啓,贝尔摩德不过是闲来无事,接下boss前去探视的平常的任务而已。
上一次做的人皮面具还没摘,刚好拿来用。她干脆就顶看那张脸进了实验室。
白发的研究员一眼看破,对这个不速之客兴致缺缺,他所有的热情和心力已经献给他心爱的黑玫瑰。
顶着临时助手的身份的贝尔摩德顺着灰雁酒的视线下移目光,看到了少女稍显青涩的脸。
年轻的,美丽的。
贝尔摩德有些遗憾,对于又一个美人即将香消玉损。她一向怜惜美丽的事物,优越又怜悯地对他们投以高高在上的目光。
直到实验体失控,闹剧一般地展开。贝尔摩德对这个女孩高水平的体术和能力有些诧异。
第一次上实验台,应该已经痛到失去神智了,竟然能凭潜意识摆脱桎梏,甚至反制住研究员……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灰雁酒狼狈地呼喘看气,贝尔摩德从他眼里看到几分羞恼成怒,黑洞洞的枪口擡起,她毫不怀疑这个虚僞的家夥会在下一秒开枪。
他所谓的缪斯,是可圈养的玩偶。他所有的迷恋,来源于可被这种迷恋满足的自身。
贝尔摩德觉得无趣,往边上移了两小步,免得溅起飞血沾到她还能继续用的□□。她有些可惜,这个女孩据说在十九岁就掌到代号,多加培养或许是组织未来一大可用的人才,没想到要死在这里。
然而,趁看她浅薄的惋惜之时一一浑浑噩噩,明显早在药物因为疼痛而失控的实验体把她挡在身後。
"别怕。"实验体轻声说。
“……”这个少女或许不善言辞,也许早因疼痛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也许在混乱里失去一切意识丶全凭本能行动一一她仍是把素昧平生的助手丶缘理上加害她的帮凶挡在身後,迷蒙地轻语了一声别怕。
那一刻,贝尔摩德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
她突然想起在某个专柜前看到的上新口红。那一定很衬她。
——
"被少女善心感动的大魔头,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故事开头哦。"贝尔摩德朝她眨眨眼,语气轻松。
筱原奈己看出她并不高兴,有点强撑的意味。
她思量两分,评价道:"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没想到当年一个无意识之中的举动,让组织里最神秘莫测的Vermouth从此对她投以真心,换来一段隔着虚假身份丶但内里有几分真心的实意。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金发女人安静地看着她,“boss死了,组织很快就会弥散要逮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