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本省还是到外地发展。
後来又开始上网查资料,对比一个个专业的前景——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喜欢什麽,想读那个专业。
报考那会,母女两人争锋相对了好几天。
程月蛮希望能稳一点,最好留在本地。
可程蝶却想赌一把。
“我寒窗苦读十二年,做了那麽多题,看了那麽多书,我知道我什麽水平,也想把握我的未来。”
“妈总不会害你吧,我都请人看了,本地压力没那麽大,离家近,这个专业以後也好发展。”
她执拗地和程月蛮争辩,但最後还是甘拜下风,不情愿的报了程月蛮所谓的好专业。
报名截止的最後一天,她还是不服气,趁着程月蛮加班,偷偷改了志愿。
後来,她赌对了,也赌赢了。
她成功去了心仪的学校,也成功到了那个城市。
可後来,一次手伤,让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她学医五年,却再也拿不稳手术刀。
养伤那些日子,其实最怕听到程月蛮的奚落。
以她对那女人的了解,她一定能满不在乎的笑笑,然後说出“当初要是听我的,就不会混得这麽惨”这样的话。
万幸那个人什麽都没说。只是平静的照看她出院。反倒是她,像一棵从根部开始溃烂的树,表面上枝繁叶茂,可内里却在一点点溃烂。
那种想法,其实最绝望时也想到过。埋怨过自己,如果当初听了程月蛮……
可与之伴随的,往往是更深层的绝望。
不,不,人总是要向前看,要不断奔跑,切记不能回头。她一次次安慰着自己,尽管没有任何意义。
“太较真吗?我只是觉得,其实你可以活得更简单。”程蝶缓缓道。
不用独自承担那麽多,凡哥和赵梦妮他们,在未来也都会陪着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就连赵梦妮找回的弟弟,也会亲切地跟在程月蛮身後,逢年过节必要去拜访,来往的比他们母女还要密切。
也不用总让自己那麽累。
她其实也还算省心,虽然这个女儿没有太大出息,还有点废柴,但终归是个不算差劲的人。
想说的话,可以直接一点。
她是有点叛逆丶任性。但只要程月蛮好好说,她是一定会认真倾听的。
可是这些,她都没有机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