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若侥幸逃过,妾也绝不做第二次这样的事儿。”
&esp;&esp;“若是逃不过,妾也不悔!”
&esp;&esp;“妾!认!”
&esp;&esp;“爷要打要杀,妾,都领了。”
&esp;&esp;如此痛快,福晋瞧着心生不忍。
&esp;&esp;陈氏果真是熬够了。
&esp;&esp;可后院哪个不是熬着呢?
&esp;&esp;她们满打满算这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这就够了,岂不是对不住来世上这一回?
&esp;&esp;福晋说不出让陈氏不该这样争宠算计的话,不争,就那么二十岁的年纪,漫漫岁月的孤苦伶仃吗?
&esp;&esp;争一争,哪怕宠爱不长久好歹也能有个孩子,有个指望。
&esp;&esp;“福晋,你说如何处置?”弘历淡淡的,依旧没什么怒气,他根本就不在意陈氏的决绝与痛苦。
&esp;&esp;“爷,陈氏向来恭谨本分,这次错了主意,可终究…她只是用了这些巧合,算计了一场。”
&esp;&esp;“爷不如让她住在幽篁里,不得外出。”
&esp;&esp;“三阿哥刚出生,就当给孩子祈福积德。”
&esp;&esp;“富察格格也刚——”这句福晋声音低低的。
&esp;&esp;这种时候,宝亲王府一举一动都被外头看着呢,府里刚去了一个格格,也实在不好再死一个了。
&esp;&esp;弘历无所谓似的点头:“那就听福晋的。”
&esp;&esp;“福晋自己定夺就是。”
&esp;&esp;说罢,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起身走了。
&esp;&esp;陈氏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esp;&esp;“妾,呵…福晋不如赐妾一道白绫来的痛快。”
&esp;&esp;福晋怜悯的看着她:“死何其容易,可只要不死,总有以后。”
&esp;&esp;不过福晋知道,这话对陈氏,只是一句废话。
&esp;&esp;陈氏没有以后了。
&esp;&esp;她原就是绝望,弘历不以为意的样子给了她致命一击,她如今已经心如死灰。
&esp;&esp;她不会自己寻死,但也不会有生的欲望。
&esp;&esp;只这么行尸走肉的熬着罢了。
&esp;&esp;“送去幽篁里,原先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带上,留一人伺候。”
&esp;&esp;这算是大恩了。
&esp;&esp;陈氏却已经浑然不理,呆呆的被两个丫鬟扶着跟绿竹走了。
&esp;&esp;福晋坐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去问问二阿哥,功课可做完了,若是做完了,让他来这里用晚膳。”
&esp;&esp;双云应了声,就打发人去了。
&esp;&esp;二阿哥养在前院,福晋每每只叫他请个安就让他回去,甚少留他用膳。
&esp;&esp;今儿这个时辰就主动叫,可见是想的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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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弘历出了门,李玉就知道要去蔚兰苑。
&esp;&esp;他麻利的跟在后头,吴书来自然是去收尾,毕竟还有许多人没有放呢。
&esp;&esp;“你打发人去蔚兰苑,说一声,陈氏已经认罪,真相大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