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吴书来心里也叹气:“大人也宽宽心,格格会好的。”
&esp;&esp;“借您吉言。”艾善道。
&esp;&esp;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有再言语。
&esp;&esp;艾善一直送吴书来上了马车,吴书来在放下帘子的时候,说了一句:“格格大病初愈,怕是要拜佛祈福。京郊云隐寺,甚灵。”
&esp;&esp;艾善等马车吱吱呀呀走了,才反应过来。
&esp;&esp;云隐寺,在圆明园边上。
&esp;&esp;
&esp;&esp;圆明园。
&esp;&esp;“不记得你了?”弘历放下笔。
&esp;&esp;“是!奴才,奴才眼拙,实在看不出格格是不是故意的…”吴书来颤颤巍巍的回话。
&esp;&esp;然后,他紧张的等着。
&esp;&esp;弘历是嗤笑,还是会被气的骂骂咧咧。
&esp;&esp;然后什么都没有。
&esp;&esp;长久的沉默。
&esp;&esp;吴书来最后没沉住气,偷偷,偷偷的,看了一眼,但他的头是没有动的——这是大太监们独有的本事。
&esp;&esp;他家爷竟然在继续看奏折了。
&esp;&esp;这是不在意?
&esp;&esp;怎么可能?
&esp;&esp;那就是不信格格是真的不记得了?
&esp;&esp;也有可能,毕竟眼见为实,他家爷必然是要亲眼看一看格格的。
&esp;&esp;他静静等着,直到弘历再次放下了笔,“茶。”
&esp;&esp;吴书来立刻出去端茶上来。
&esp;&esp;弘历脸色看不出什么,喝了茶,便起身走动了几步,权做休息。
&esp;&esp;吴书来,想了又想,还是没提云隐寺。
&esp;&esp;再等等,看看爷的态度。
&esp;&esp;弘历今天格外勤勉,除了在书房内走动休息,几乎一直在看奏折,傍晚时候,被万岁爷宣过去,头一回不是对政务的苛责,这次是赞赏了两句。
&esp;&esp;若是以前,弘历心情当极好,晚膳又不用陪万岁爷的话,会叫一杯小酒,解解乏的。
&esp;&esp;但今晚,并没有。
&esp;&esp;依旧是每道菜,吃了一口,就让撤下去了,吴书来特地让人上的汤——平日里爷喜欢的。他也只喝了半碗。
&esp;&esp;这无疑不透露着弘历心情欠佳。
&esp;&esp;简单的在院子里消了食,弘历就要回去泡脚就寝。
&esp;&esp;吴书来亲自给他揉脚,眼见着弘历眉宇间终于舒缓了一点儿,他小心的开口了:“爷。”
&esp;&esp;“要不,明儿,奴才再去看看格格?”
&esp;&esp;这话他故意说的没什么技巧,就是一个关心主子的奴才,真心又蠢笨的言语。
&esp;&esp;“不用了。”弘历淡淡的道。
&esp;&esp;“你不是说,她身子未愈?你再去,岂不折腾?过几日罢。”
&esp;&esp;弘历这话说的也很正常,依旧透着对温晚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