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洗手台边,姜满使劲揉搓着被红酒溅到的地方。
无论她怎麽用力都洗不干净。
姜满霎时有些心烦意乱。
她将裙摆往洗手台狠狠一掷,半靠在台边深吸了一口气。
洗不净的裙摆一如她洗不净的婚姻。
一地鸡毛。
“满满。”
哽咽的语调唤回了姜满的神思,她擡起头,看见了双眼通红的孟宁。
孟宁瘦了很多。
剪裁流畅的高定礼服套在她身上有些松垮。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纸片人,苍白又无力。
姜满眼神暗了暗。
她知道是什麽让孟宁如此消瘦,也知道孟宁接下来想说什麽。
她想走,孟宁却挡在她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满满,我求你,求你救救霖霖,他不止是我的孩子,也是晏清的孩子。”
“他还那麽小,一个人痛苦的躺在病床上插满了管子,我好恨,真的好恨。”
“我恨我不能替他去受这份苦,我恨我身为人母却无能为力。”
“满满,如果我还能生,我……”
说到这,孟宁已经泣不成声。
她用力的呼吸着,好不容易才继续说,“你也知道当年的那件事,满满,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求你,我发誓我绝不会打扰你和晏清的生活,我只求你救救霖霖……”
“你会是沈太太,唯一的沈太太。”
“满满,求你了!”
咚咚咚——
孟宁使劲磕了三个响头,磕的额头都红肿起来。
她知道姜满心软,所以她让自己低到尘埃里,企图把姜满钉在道德的十字架上审判。
而坐在她听审席上的,正是拐角处目睹了一切的沈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