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对她好的?什麽是对她不好的?当好不好需要他人来判断,那活着的意义是什麽?
她对这句话已经産生了生理厌恶。
活着是为了取悦别人还是为了取悦自己?
她不愿意活在别人的目光里,更不愿意活在环境为她界定的条条框框里。
“周沉,”她虽然极力表现得平静,但语气里还是能觉察到隐隐的颤音,“有很多人说过他们‘为我好’,但是他们所谓的‘好’并不能让我开心,反而会成为束缚。”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们真的是想让我过得好吗?”
字字颤抖,连她眼底的波澜也是。
周沉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不对劲,这和以往她故意装出来的不一样。
那种愤怒夹杂着痛苦的情绪,是他不曾看见的。
周沉微微有些怔然,突然发现她身上仍然藏着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看见她眼里的那点倔。难得想对她强硬点,却又始终没狠下心。
他微微弯了弯腰,语气缓和了一些:“我并不是想束缚你,但是你可以换一种方式回答他们。哪怕你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来,把一切都交给我,也可以。”
赵棠鸢微微愣住。
“陆然或许能理解你,你舍友呢?叶家那个呢?”周沉说,“你也会这样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
他已经知道叶思梵来学校找她的事情了。
“你按自己的想法来做事,挡得住君子,挡得了小人吗?他们不敢来找我,万一去找你麻烦呢?”
他的手放在她肩膀上,最後说道:“不是让你活在别人的评价里,而是要你保护好自己。”
赵棠鸢很聪明,周沉这麽一说,她就明白了,肯定是叶思梵做了什麽对她不好的事情被周沉发现了。
她问:“叶思梵做什麽了?”
周沉想起被他处理的那些肮脏污秽的网络词条和下流描述,眉眼深沉,还是没有告诉她,只是问她:“这几天,你舍友有没有找你?”
赵棠鸢默了默,摇摇头。
“以後回来住?”
赵棠鸢沉默。
周沉没有逼她,牵起她的手离开了衣帽间。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赵棠鸢能想明白的。
两年前她可以拿刀反抗对她下药的同学而不顾自己的安全;两年後她为了气周沉,能直接地说出自己被包养,却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总是做出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周沉有时候觉得她聪明,有时候又气她不会保护自己。
赵棠鸢认为她孤身一人无所谓,只按着自己的意愿做事情,但是周沉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