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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 82 恩典（第6页）

很难相信小狐狸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毕竟但凡有一丁点的可能，他都会抓住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可是不记得他干过啥事的赵哥啊！

这还不耍心眼子求赵哥收了他，狗都不信!当年都敢在赵哥面前演一波大的，没道理一千年过去，反而退步了。

“您是，您真的是。”楚珏一度想和陛下坦言，可他妄图的太多，陛下没有记忆，是他唯一的活路，唯一……能留在陛下身边的活路。

楚珏不敢说出重生真相，不敢说出招魂一事，陛下信不信且两说，一旦摊开说明白，他便再也没了机会，没了侍奉陛下的机会。

他不甘，不甘心一千年的等待只能得到这样的下场，不甘心自己，见得到陛下却不能侍奉，不甘心，不甘心！

心里的不甘都要凝成实质但是面上却显不出分毫。他的心意不敢让陛下知道，当年是，现在也是。楚珏知道自己卑鄙自私，阴谋算计，可他不舍得放弃这次机会，或许这是唯一一次机会。

千年的狐狸此刻决定用自己肮脏的手段去算计初成年的幼虎。他知道自己心思脏污不堪，可当机会摆在眼前，他实在是不舍放弃。

“奴婢知道自己心思狡诈，城府阴沉，难以取信于您，也不配得您的信任。但奴婢绝对没有冒犯僭越之心，求的只是一个能跪在您脚下侍奉的机会，您不想看着奴婢跪在您的脚下茍延残喘麽？”楚珏拿出文件袋，双手捧着，以一个十分顺从的状态递上去，“您不想看着奴婢只能仰望您的鼻息而活麽？”

“给我的”

“是。”

袁肖并没有去接，楚珏将文件袋打开，将文件翻开到签字页，随後将钢笔拧开，一同递上去。

“只要您签个字，这些文书便能生效，楚家的一切都是您的掌中之物。而奴婢的性命也只仰仗您的垂怜。”

“哦，是麽？”袁肖没去接文件袋，拿着打开的钢笔把玩了两下之後对着楚珏眼睛狠狠戳下去。楚珏一动不动，甚至都没眨眼，低垂的眼眸如今倒是睁的更大了些。像是想失明前再看一眼自己，又像是怕自己扎不稳，从而睁大好扎一些。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黄河决于口而心不惊慌。”袁肖在贴近楚珏眼睛角膜那一刻调转笔头收了手，道:“可见楚家主性情坚忍，认准的事儿是必然要做到的了，我也是非要认了楚家主这个奴才不可了。”

随手把笔盖拧了回去，放到了楚珏举着的文件上，道:“可我不喜欢，不喜欢驯奴，也不喜欢养狗，我有自己喜欢的事。”

“奴婢去，您有什麽事，奴婢代劳。”楚珏急于向陛下展示自己还有用，连忙接话。“但求您吩咐，奴婢肝脑涂地。”

“怎麽，楚家主嘴上说奉我为主，这又算什麽？胁迫我？胁迫我顺从你的心意。”家里没有沙发，袁宵搬了凳子坐在了楚珏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

被主人如此质问，楚珏连忙俯首，“奴婢不敢，自然是以您的心意为准，唯命是从。”

“楚家主不像这麽听话的人，我让家主离开，家主不是要照样待在这，可见我说话，也不是那麽有分量。”

“奴……”

楚珏刚想告罪，却被袁宵打断，

“我还没说完。”

楚珏听这话知道主人不悦，不敢再言，只敢深深埋下身子等着主人的训示。

“一件事有好处必然也有坏处，我自知拒绝不了楚家主，要失去自由。”袁宵继续问道:“好处是什麽”

袁肖这麽问是想给自己和对方一个台阶--无论对方回应的是什麽，但凡像点样子，袁肖都会也都要留下。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与其让对方整日暗中监视，还不如就曝在明面上往来。

没办法的事，自己如今并没有和楚珏硬碰硬的实力他说的话也并不敢信，做的事也只是在试探自己。若是今天自己不答应，怕也不会过明天。只怕他也会让自己无声无息的消失吧

楚珏听到陛下如此垂询，先是大喜过望--至少陛下愿意给这个机会。自己这一步棋走的是对的，虽然没有逼迫之意，但确实冒犯谋算了。

他如今凭借谋算换来的机会，拥有的东西对于陛下而言，不堪一提。方才还捧在手上的文件告诉他，陛下对此不屑一顾。可他实在没什麽能留得住陛下，再怎麽谋求算计，泣血恳求，求的也只是陛下的心意。

楚珏觉得自己实在自不量力。却仍旧不想放弃，有些绝望但又暗含希冀的开口，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说错一个字让对方不悦。

“求您相信，奴婢绝不敢有冒犯监视，限制您的心思，只想能有幸侍奉您的身侧。您本该金尊玉贵，奴婢位卑无能，奴婢身无一物能入您眼。这些年，只有些不堪入眼的财物，也养了些愚笨的奴才……求您屈尊。…。…垂怜。奴婢只求侍奉您，一生一世。奴婢的一切，外物与忠心，一切从属于您。”

如今陛下全数不记得，是最好的机会，可以侍奉陛下左右，他不怕死，只怕见不到陛下。楚珏知道，自己该死，罪该万死，可他还想活着，活着侍奉主人。就算有朝一日陛下恢复记忆，要赐死自己，无论如何死，无论是被天问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还是挖眼断手都是最好的解脱。而自己，甚至还能有着那些时日陪伴主人的回忆。

一切这话听得袁肖觉得好笑的很。忠心不曾有，亦不知想忠心的是谁？真话没有，假话连篇。突然想起了楚珏的陛下和主人，这话不知道是不是也对旁人说过，意有所指的说了句，“楚家主不敢承认，倒是尤擅欺瞒。一生一世很长，楚家主可不要当真。”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回头别连自己也给骗了。这麽一番折腾，极耗心力，袁肖一向有午睡的好习惯，这麽一顿折腾已经很累，起身去了自己的蜗居，指了指空出来的凳子道:“楚家主自便吧，我困了。”

也不去管他爱跪着还是坐着，擡腿便走，临进门前一刻，偶然瞥见镜子里的影像，不知为何，明明西装革履者卑微下跪，一身休闲装扮的高高在上，却莫名融洽和谐，让人觉得确该如此，袁肖偏头看着楚珏:“楚珏，看着我这张脸，你心里想着谁？”

楚珏欲说些什麽，袁肖也不去探究，他不在乎，只把食指放在了唇间，示意人安静些。

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一些什麽，随後……关了门，却没上锁。

………………………………end…………………………………………

我要是说到这里就完结了，是不是有点离谱？但是我觉得往下写的话会随波逐流，会随大流，会写的很难看。哎，不过写到现在，我真的觉得小楚有一点过分，感觉很对不起赵哥，他被骗了！接下来就是千年的狐狸和18岁的小脑斧，开始斗智斗勇，我都心疼赵哥。那个f线就先写到这儿吧，如果我还想往下接着写的话，会再开一个新的线的。但是预计可能开不了，就到这里结束end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