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探报,巡营军务——你亲自督促,一日不可松懈”
若是方焱在内,萧林在外——两军相合,楚军士气必然高涨!
届时,两军交战,双方皆是嗜血的猛兽,定是场恶战!
此一战,必然是大昭与楚国倾尽国力的【鼎定乾坤】之战。。。。。。。
3。
赵赫算准要“倾尽国力”的楚国,此刻朝堂上,似乎决心未定。。。。。。。
以萧林为首的几位,力主出战,而理由和赵赫想得一般!
但是,朝堂之上,他们竟然孤掌难鸣。
楚国剩馀群臣,皆不愿战
“上善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
“能以外交解决的事情,何必兴师动衆!”
“小不忍则乱大谋!割舍几座城池才多少赋税银两,若是大军远征,又是多少银两!”
“赵赫亲自坐镇前线,自然是‘谋国’而来——楚国若是战败,那虎狼之君定然是屠城灭族!——萧将军不可为了沽名钓誉,而置楚国丶置君王于不顾!”
萧林看着这衮衮诸公只觉得心底寒凉,又觉得心头血沸腾得发烫——他不是文臣,不擅长唇枪舌剑,最後只留椎心泣血的一句
“楚国江山社稷,都要断送在你们这群佞臣之手!”
萧林甩袖离去。
楚璋在後宫,看着缓歌慢舞,也有些不似平常那般愉悦。身侧最得宠的太监立刻小心翼翼的跪在楚璋身旁,然後,掩面哭泣
楚璋颇为烦躁的问道
“你这是做什麽!还嫌朕不够烦!?”
“陛下恕罪,奴婢万死,奴婢只是心疼陛下。。。。。。。”
对方哭得泣不成声
“您是陛下,是天子,那萧将军怎可那般无礼!简直欺君罔上!奴婢心疼陛下。。。。。。。”
“奴婢愚钝,还没见过北方的铁骑,却真真看到了朝内的不臣!”
楚璋也是不悦,最终还是摆了摆手
“人家是名将!楚国都指着人家打仗!朕也不能把他怎麽样。。。。。。。”
那太监凑近了些楚璋,低声说道
“今日萧将军那句话,奴婢怎麽琢磨怎麽不对——他那话,分明是说满朝君臣治理楚国不力,听得奴婢心惊肉跳的,他可有‘取而代之’之意?奴婢听不真切,但是总担心陛下安危,故而不敢不报”
楚璋皱着眉头思虑了许久,还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不行!万一没有反心,把人逼反了——那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麽!”
“奴婢有一计。。。。。。。”
4。
楚璋应允了萧林出征,但是许胜不许败,要立军令状。
萧林半分犹豫也没有——此战关乎国运,他自然会为国死战!
十万大军,自郢都而出——萧林用兵无常法,擅长长途奔袭,击敌于不意!——十万大军很难做到如此,他便带兵一万,弃掉多馀辎重,连夜奔赴襄阳。
一日一夜後,却被宫中御前太监赶上,宣读圣旨——勒令萧林即可回郢都。
萧林跪地抱拳的双手,一时都抖得不像话,眼中瞳仁泛红,含泪之时好似含血!
一字一字,都像是咬碎了牙齿崩出来的血沫
“十丶万丶大丶军!临丶阵丶换丶将!”
“家国之事,岂能儿戏。。。。。。。”
太监尖锐刺耳的斥责声高起
“陛下圣断,将军怎敢非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不过要将军回京而已”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回禀陛下,解襄阳之围後,萧林以死谢罪!”
“萧将军这是要抗旨啊!来人!给咱家拿下!!”
萧林飞速起身,抽出身後佩剑,将剑刃贴在太监命脉之上——动作只在电光火石之前,对方吓得双腿抖似筛糠
“将军息怒!奴丶奴丶婢也是奉命办事!将军误会啊,娘亲舅大,陛下可是您的亲舅舅,怎麽会对将军不利呢?!”
“是,是,是朝中那群佞臣,说将军有不臣之心——陛下和奴婢,都是万万不信的!!!只是那群大臣喋喋不休,陛下为了保护将军声明,才有了今日之事——只是试探,只是试探!”
萧林将剑刃又深入几分,血都顺着剑刃流了下来
“试探?”
“是!如将军所说,十万大军出征,临阵换将岂不儿戏!陛下是一道圣旨召将军回京,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悠悠衆口!届时,将军再行出征不迟!!粮草兵源此後定然是紧着将军用!将军的富贵名声都在後头呢!!”
一道圣旨召他回京,若是回,便是忠心。若是不回,便是叛臣。